一条焦土形成的大道通向了远方的通天柱。通天柱上白云缭绕,翻腾不息。
这千年来一直这般的景象并没有因为那一场突发的天雷和电网而改变。仿佛那场天雷,那张电网只是一个偶然的失误。
但这条黑色的,宽几十里,纵身数百里的焦土大道却在明明白白地告诉着每个经过这里的生灵,这里曾经发生过惊天动地的冲击,才造就了这么一条通往通天柱的通天大道。
黑甲黑枪黑马,就连营帐也是黑的。
村子的北方,仇负率领的精锐黑甲雄兵正面朝着那神秘的通天柱驻扎。无数的军士开始忙忙碌碌地筑起城墙和各种防御工事。从他们的建筑的规模来看,这是做一场持久战的准备。
军营中心,一个巨大的营帐之内。
九缨将军仇负正赤着上身盘坐在帐里的一张桌子上。他的身旁,有一个身着黑色有金色镶边布衣的中年男子左手捧着一个碗,右手正拿着一把羽毛做成的刷子,蘸了这碗里黑乎乎的东西往仇负的身上轻轻涂抹。
“将军那天究竟遇了什么?”文士打扮的中年男子一边涂抹一边问。
在那黑色药液涂抹上去的时候,仇负浑身竟是颤抖了一下。但马上就平静下来,因这一颤抖,身上那数百条线状的伤口中又沁出一些血水来。
仇负没有说话。
那个文士打扮的中年男子小心地涂抹着,又说道:“将军当日这伤口极深,经过这几天治疗已经快要愈合,若是再过几天,肯定无事。”
“将军是望天国屈指可数的先天高手之一,向来受空大人器重。真没想到,这小小的破败山村里,竟然还有能伤得了将军的人。”
“从这伤口来看,对方应该是在一瞬间释放出了数千把锋利的刀片,意欲将对手绞成肉泥。那两个未能回来的黑甲将士应该是在片刻间化为了这天地间的尘。”
“可我难以想象的是,将军身为先天高手,竟然也防不住这攻击?思来想去,这望天国除了空大人之外,还有谁能发出这样的攻击呢?”
絮絮叨叨中,中年文士已经将碗里黑色药液全部涂到了仇负那肌肉光滑却又蕴藏着巨大能量的身体之上。
仇负将上衣穿上,面无表情。
“司马先生,虽然你是空大人派来指导军中事务的,但这黑甲军是我的黑甲军。这里的一切都将由我作主。”
“那日的事情发生得非常突然,中间有太多的意外。我只能告诉你,我遇到了一股神秘的力量,苦思这几日,我觉得这力量并不是这世上所有,我也没有任何头绪。所以,这件事情还需调查清楚才能有答案,你就不必再问了。”
仇负冷冷地看了一眼司马先生,说道。
司马先生愣神了一下,将那空碗置于桌上,向着仇负施了一礼,笑道:“将军不必生气,我只是问问。这里的一切当然都是将军作主,但我需要向空大人汇报军情,所以想了解一些实情罢了。既然将军还没有答案,那我就再等等吧。”
仇负瞟了他一眼,说:“恩,你就再等等吧。”
说罢,穿上黑甲,掀帐而去。
司马先生看着出门而去的仇负,摇摇头说:“怪哉,怪哉!究竟是什么力量,竟然让一个先天高手的九缨将军退了?这小小村庄真是古怪。凌驾于先天的力量,这世上可没有几个人做得到。怪哉,怪哉!”
军营中有营帐成片,也有那高台遍布。
高台都是由巨木搭成,结实异常。军士们正在搬运着一根根的巨木,将它们搭成了一座座营帐和高台,还有训练用的各种场地。而营帐四周,则是用巨木筑起了城墙。
黑甲军不愧是精锐之师,望天国最强的武装力量。那一根根数百斤甚至上千斤的巨木被他们从几十里外,未曾化为焦土的林中取来,两人一根,健步如飞。
热火朝天的军营建设,让一个个士兵都脱去了黑甲,露出健壮的身躯,赤膊上阵。因出汗而显得油光发亮的身体在阳光下很是醒目和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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