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没有睡得太久,晏霞的精神明显好了许多,眼中的星辰好似又有了星光,只是多了一丝淡淡的忧郁。池子在门外接过了黑脸递过来的一碗元宵汤,小心翼翼的走进了屋内。
“你醒啦!”池子将碗放到了桌子上:“今日是上元佳节,这里简陋,你……就只能将就一下吧。郎中说了,你现在的身子还不适宜吃那些东西,所以我只准备了一些元宵汤,毕竟是过节,怎么也得……像点样子……”
晏霞点了点头,再无半点拒绝之意。她盯着池子的脸,那些淤青和伤痕正在逐渐变淡。
“你是谁?我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你,可却如何也想不起来。”
“呵呵……”池子笑了:“我就是一个行乞之人,你怎么可能见过我呢?”
“不对,在梦中我经历了一件事……”晏霞接着摸了摸还在脖颈处的玉珏:“那事是真的,我不会忘记,就在正月初五的时候!我想起来了!你……你就是那个被打的……”
池子耸了耸肩,做出一副无奈的样子,此时再提起这件事,心中的感觉却显得更加复杂了一些。晏霞的脸上,倒是有了些羞赧之色。
“那……那你还为何要救我?”
“难道救人还需要什么别的理由吗?”池子瞄了一眼憔悴的晏霞:“一条活生生的命,在死亡面前毫无贵贱可言,如果救人还需要理由的话,那……这个世间……就太冷了……”
“可我伤害过你……虽然……”
人之初性本善,这位曾经高高在上的晏家小姐,也并非生来便是恶人的胚子。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池子笑了笑,他端来那碗元宵汤,用手在碗的外壁试了试温度:“喝吧!这样的事,我见多了,有人就是喜欢当奴才,为了在主子面前邀功,他们什么事都干的出来,有些事我也有所耳闻,如果你不是心中烦闷的话,一定……会阻止他们的吧?”
池子的话就像这碗热乎乎的元宵汤,温暖着晏霞那颗伤痕未愈的心,她没有想到一个叫花子会如此的善解人意,他的话语中不但没有责备,反而善意的满足了她的自尊,难道在他的眼中,就没有坏人吗?
晏霞泪涔涔的支撑起身子,她的双臂恢复了些力气,一口热汤咽下,平生好似都没有吃过如此有味道的汤食。池子在一旁也很欣慰,眼前的人,原来并非冷若冰霜,不近人情。
“郎中说了,你很快就会好的,但其实……还有件重要的事……”
“什么事?”
“回家的事……恐怕……”
“你说吧……”晏霞放下了碗,黯然的神情布满了那张清秀的面庞:“晏府家道不幸,难道说……还有什么灾祸不成?”
“我知道你很想家,家中之人没有你的消息,也必定会心急如焚。但是……我有种预感……不祥的预感……”
池子眉头紧皱,终于到了那个左右为难时刻,他的话,晏霞是否会相信呢?
“为何会有这样的预感?莫非……你知道了什么?”
“我不知道什么,我只是……看了……烧香……”
“烧香!?”
晏霞瞪大了眼睛看向池子,一连串的回忆在脑中撕裂。
“王大师他……为你和晏员外都看过香卦……只是……结果却截然相反……我不知你……究竟信还是不信呢?”
“我……”晏霞垂下了头,乌黑的秀发像瀑布一样从肩膀上滑落下来:“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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