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大人,您可真是会说笑!”
话到此处,池子一下便感觉轻松了许多。
“年轻人,再叫‘大人’,我可就要送客了啊!”
“不敢不敢,谷老先生,请受晚辈一拜!”
谷为均再次将池子扶起,又将他按于座上。
“实不相瞒,你这看香的本事,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谷为均自顾自的斟了一杯茶:“我虽然没有让王时济看过香卦,但早就有所耳闻,今日机缘巧合,也是缘分。你方才所讲不虚,老夫是有个儿子,叫谷裕。去年殿试发榜后,未进三甲,除去状元乃当朝太师之侄,文韬亦不逊于我儿,那榜眼和探花皆因舞弊被除,我儿高中,大有所为,前途无量,这……岂不正是你所看的香卦吗?”
“原来如此!”池子的脸上挂着满意的表情:“那可要恭喜谷老先生了!”
谷为均摆了摆手。
“为官者,不为百姓,有辱朝服。裕儿有这份心就足够了,什么高官厚禄,什么荣华富贵,老夫什么都没有,但是老夫在这里活得清闲,心中踏实。”
“谷老先生说的是。”池子洗耳恭听,接着又夸赞道:“为官者,若都有谷老先生这样的心性,那这将是何等的太平盛世,可惜啊……咦?对了……老先生为何要来这汴县远郊隐于世呢?”
“两年前我告老还乡,那卢县继任县令……算了,不说也罢。”谷为均露出了鄙夷之色:“眼不见心不烦,来这汴县之后,那魏启德我看也好不到哪里去,若这世间皆为混浊之色,那我只有保存一丝心中清流,在何地又有何妨?”
“谷老先生超然物外,晚辈佩服!”
“你师傅王时济呢?”
池子楞了一下,心中有些怅然。
“恩师……已仙逝……”
谷为均微微皱眉看向远方。
“世事无常,哎……以老夫当年的身份,想请你的恩师观香预事,怕是他也不敢薄我的面子,那时他已被传的神乎其神,但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这么做吗?”
“您……不信吗?”
“呵呵,自然不是,如果不信,那你刚才说的,我又为何要信呢?”谷为均笑着摇头:“那是因为我没有什么可卜之事,立身天地,坦荡一生,你说……还有何可看?”
池子若有所思,像是被点化了一般。不知不觉,他已经和谷为均聊了很久,让池子没想到的是,忘年之交悟出真谛,谷为均一肚子的至理名言,而池子则讲了许多当世之事,二人无不嗟叹……
再回到栖身之所,已近申时。池子推开晏霞的房门,王琳正坐于床边,轻轻的朝他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看到王琳脸上的倦容,就知道她一直默默的跟在晏勋的身后,寻找那个远在天边,却又近在咫尺的人。
院中,小叫花子们来回忙碌着,有了新的衣物,他们看起来也和常人无异。池子将他们都招呼过来,询问了一下他们心中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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