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巫桓白日坐地的小山头离南郡郡府没多远。留着当个避暑山庄也不错,再不济,卖两个钱也是不错的。毕竟他表面上看起来可真穷酸得紧。
可这人硬是一把火烧了个干净。这火烧得了茅屋,烧不掉那地下密室中的带血的刑具。
太傅巫桓虽小器,可朝廷不能简慢了圣贤。少帝大笔一挥,很阔气地给巫太傅府上配了几十个武林高手。有端茶的,有倒水的,能当上暗卫的人总是能做好所有的事情。
当天便有人来回说,巫太傅气得脸都青了。把弟弟的巫臣的灵位请到了正堂,不住地絮叨。
果然,最可怕的还是恩人的家人。
少帝终于能够理解表兄宁缺对于宁无伤那种极为复杂的心情了。他不愿意怀疑巫臣的哥哥。可是种种事实摆在那儿,一个被人拔了舌头的孩子,用说谎作什么?
就算他说了谎,那只八哥,也不会说假……
好在后周新都为南郡之府,是少帝老丈人的地盘,当然也是他的地盘。因为在小皇帝登基后不久,他便商议待巫桓到后,便与南阳郡主完婚。
事还未了,通衍便先上了辞呈。自云与巫氏有隙,恐遭其构陷。以秦宜贞、凌浩之能又足以压惮京师。
他又自诩是个逍遥散人,自请到云平关修行去了。
枪杆子里出政/权。少帝也深知会合南兵训练水军的重要性。可小和尚一句:“您身边已经有更合适的谋士了。”着实让他摸不着头脑。
出家人真是奇怪,退位让贤也不需要这样子呀。
少帝也不强留,便由他去了,只说待到起身的日子带着夫人南阳为他践行。
唉,还未相亲就订婚,毫无疑问,这是一种风险极大的行为。但不论如何,既已成了夫妻,便当举案齐眉。
于是乎在作者姜和准备顺从母亲去相亲时,少帝也同样做出了决定。
南王府结亲可是一等一的大事,虽是比不上前些日子小皇帝登基的气势,但也够意思了。
少帝作为新郎到屈府里接王妃上轿。所见之景一夜之间焕然一新,寻常百姓家尽皆张灯结彩,好不漂亮。可怜前世的自己竟然不知,群山之中,竟还有这样一片令人心往神驰的乐土。
幸而与他同行的后周皇室个个悲凄,无人有此兴致。否则这样的山水,还不定要养出多少昏君来呢。
说来也好笑。贼老天的儿子来了,凡夫俗子自当回避,于是原来的南府便成了后周临时小朝廷的皇宫。屈家虽算是一方诸侯,但到底还是给了贵人们面子,更兼这少帝的老泰山不知何时与通衍又成了知己。
为了感谢这大媒,陪着他远远地搬到更南的云平关去了,家具书画先行。只余下几个干人,只待拿了匾便走。
以此众人踏着南人颇为稀奇的新雪,只走了半条街,便找到了那块红绸高挂的匾额。
气派的匾额金字之下,是歪歪扭扭,且算不得十分高大的门框。
可怜屈大人一人,自掏腰包赁了这间小屋作了京兆衙门。不过少帝也好不了多少,这个名义上的王府仅仅是地段好些,根本做不得金屋藏娇的所在。
身穿红袍的少帝下马,与凌浩等人一同进门。
唯有通衍借着佛祖的名义躲开了。
而那屈家老头子早在堂屋里转了不晓得多少圈了。他可是巴不得赶快把自家那十八岁还在等天下英雄的姑娘给嫁出去。她等天下英雄?天下英雄可未必会等她?
此刻看少帝来了,竟如同见了老寿星一般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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