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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公司状况有所好转的一个月后,噩耗传来了。”
“江北地下的总负责人给我打电话,催我还款。叫我带着足够的现金,低调赶往新的交易场所,上一次交易的地点已经被他们废弃掉了。”
徐冰野此时已经脱了靴子,盘腿反坐在沙发上,双手交迭放于沙发靠背,下巴枕着双臂,目光炯炯,好似一个认真听讲的小学生。
沙发后方的江青,却已讲得入神。眼神游离之间,将昔日的种种黑暗娓娓道来。
“说实话,当他对我说出这个月需要偿还的金额时,我就想过推迟还款或者报警之类的,毕竟这本就是见不得光的交易,不受法律保护。”
“可在通话中仅仅几秒的沉默,他就好像知道我在想什么一般,立刻将我妻儿此刻的实时照片,给我发了过来。从那时候起,我就知道我已经没有退路了。当时我妻子正在上班,几十层的高大写字楼里,他是用什么办法将我妻子此刻干嘛,拍的一清二楚的,我到现在都不知道。”
“我女儿在学校里读书的照片,同样也有几张。孩子教室的黑板左上角,加粗写着当天的日期。我在看到这些照片的那一刻,怕极了,真的怕,我不敢赌。于是马上就对那个负责人说:这个公司我不要了,我把专利技术、开发成果全部转给你抵债,只要你放过我的妻儿,以后再也别来打扰我们就行。”
“反正钱和心血之类的,比起我的爱人和孩子来说,根本就不重要。”
江青说到这里,转过头来看向宁梅,两人眼中都没有一丝后悔,只有浓浓的爱与不舍。
屋内的温度已经上升了一些,江青继续说着。
“按当时的时价来算,我公司的研发成果,就算以他的‘夺命’利息翻番计算,也完全能结清本息。我本以为他费了这么多心思就是想要这个,结果却是大相径庭。”
“那个负责人回答我的话,我到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一字不差。”
江青模仿着负责人的口吻,声音里满是轻狂与笃定,“你要把专利抵押给我?哈哈哈哈!不必了!你也不好好想想,当初是谁把你推荐过来的,那专利早就在我手里了!傻子!这么痛快就拿到的钱,你就没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吗?……不过说实话,这东西我还真不稀罕,卖起来怪麻烦的。只要你等会过来一趟,陪我玩一场游戏,无论是钱还是专利,我通通还你,如何?”
江青想到此处,咬牙切齿,“想不到,竟是和我同甘共苦十多年的兄弟反水,出卖了我,早就将我们的科研记录押给了地下帮派。还钱我做不到,我本在当初刚借到这笔钱之后,就将产品附属的衍生技术卖掉了,凑齐了他所说的数目。可是当初的数目只是他随口所说的托词而已,再给我打电话时,他说的又是另一个数目,一个我无论如何也凑不到的数目。诸般托词,说白了,只是为了引诱我过去玩那场游戏。”
“一场什么样的游戏,竟能有如此昂贵的价格,我百般费解。只是眼前已退无可退,于是我抱着必死的决心,赶往新的地点赴约。要我怎么样都行,我都认了,只要能解决这事。钱,我没带去。”
“我驱车赶往约定好的地点,在江北荒郊,一片密密麻麻的平房区。车子没办法开进去,正准备给负责人打电话时,几位彪形大汉适时地从巷角里出现,像知道我的行踪一般出来迎接。他们将我的眼睛蒙住、手机没收,推着我向前走。脚下时而是松软的土地,时而是硌脚的石子路,不知走了多久,我闻到了浓重的烟味和阵阵难听的尖笑声,就知道自己已经到了。”
“只是这还没算结束,又走了不知多久,上上下下,曲曲折折,可见这地下帮派有多么谨慎。个中细节不必再说,总之最后在一家地下赌场的办公室里,见到了那个负责人。”
“负责人的名字,我不知道,只知道他叫红桃A,就叫他老A。老A告诉我,只要我去玩一场名为Double K的游戏,结局自然是阖家欢喜,并且债务一笔勾销,他说到做到。不玩也可以,反正科研成果他费力卖一下也行。他说完就将电脑屏幕调转到我面前,里面正是我妻儿的实时监控,连我妻子在电脑上输入什么文字,都看的一清二楚。”
“这个举动是什么意思,不用说我也明白,所以我咬着牙同意了。他们将我打晕,蒙上眼睛,开车带我前往新的地点。再睁眼时,一间十分宽敞的冰冷场地内,又逼我录下了一段不耐烦地挂掉电话的音频,让我说自己在外地出差,很忙挂了之类的,随后收走了一切东西。”
“一场持续七天的密室逃生游戏,悄然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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