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由于惊吓过度,面如土色,两人像肉泥一样,瘫坐在那里,老僧不急不忙的在他们前面升起一堆火,不久入定,席地而坐。
待二人神志恢复,老僧便起身说道:“刚刚见你们皆是外伤,不致命,不过,身上的狼咬伤,待会需要到我住的地方,上一点药。”
二人劫后余生,看到眼前的老僧,像是救世主,仿佛即将溺毙的人被一把救上了岸,那种劫后余生的庆幸与惊喜,委实不是言语能表达出来的,陆敏仔细观察了这位僧人,年龄约有七十上下,虽然穿着僧袍,但是已经破烂不堪,头顶有头发,不过,神情气质看起来,倒是有一种世外高人的感觉。
陆敏忍痛鞠躬:“老人家,谢谢您救了我们。”
老僧双手合十:“都是众生,我不希望它们伤害到你们,也不希望你们伤害到它们。”
王啸天自然也感受到了劫后余生的喜悦:“老人家,我们多亏了你呀,要不,这两条小命可能就要交代在这儿了。”
老僧面带慈祥地微笑:“呵呵,你们可以走路吗?可以的话,到我住的地方,给你们一些吃得,再给你们上药。”
王啸天转向陆敏,语气有些轻佻:“你可以吗?”
陆敏反问:“我伤到胳膊,倒是你,呵呵,腿还能走路吗?”
王啸天听出这是在笑话他,耸耸肩:“让你失望了,没问题”,说完,艰难的站了起来。
然后对着老僧人说道:“老人家,麻烦您带路。”
陆敏鼻孔里出气的笑了笑,胸膛有些起伏,深呼吸几次,艰难的站了起来,跟在他们后面。
老僧的房子,建在山谷之中,看起来很破旧,不过,相比山谷中寒冷的天气,这里算是很暖和了。
喝了几碗清粥,二人的身子都暖和起来了,先前的紧张害怕,也都一扫而净,王啸天看着陆敏,许久后说道:“你不是坏人?为什么要干坏事呢?”
陆敏觉得王啸天有些碎碎念,和之前在公司看到样子有些不太一样,竟然突然想发笑:“呵呵,哈哈……坏人?我不是说了吗?我也是被利用的,另外有些贪心,我对钱家的家产没有任何兴趣,我就是想借此,混个名声。”
王啸天感受到,眼前这个假钱卫,又不那样面目可憎,于是语气也柔和了起来:“你说你也是被利用,难道说,你和张强本身不是一伙的?”
陆敏微微点头:“是,之前,我都不知道他是谁,在国外的时候,我就被一群人威胁,一是威胁我的生命,二是,威胁干掉张娜娜,我其实并不想假冒钱卫的身份,获得钱财,只是想让自己的事业,有一个跳板。”
王啸天继续说道:“我还是不信,你不是张强的人?”
陆敏说道:“我不是,不过,我怀疑,我在国外监狱的时候,应该就被张强盯上了……或者是更早,在精神病院的时候……”
王啸天望着天空,有些失落:“我以为遇到了对手,没想到,你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假冒了钱卫。”
陆敏看着王啸天,身体的某些疼痛感让他苦笑道:“难道你知道?”
王啸天深叹了一口气,望着窗外:“我和张强是曾经的大学同学,张强呢,也是在我介绍下,来到公司的,只是后来,因为张强救了董事长夫人一命,被董事长夫人认为干儿子,从此,张强就发迹了,我没想到,野心越来越大的张强竟然开始谋划钱家的公司,一年前,他知道钱卫已经不在了,野心更大了,但是,他也知道,钱家无论如何是不会让他这个外姓人做主,来掌控公司,于是,就出现了你。”
陆敏问道:“那让我假冒钱卫干嘛?”
王啸天说道:“应该是让你这个假钱卫,先掌控公司,让你成为傀儡,然后再把你拆穿,最后张强自己掌控公司。”
陆敏有些不以为然:“说的跟拍电影一样,现代公司,不是谁想抢去就抢去的,需要股东认可的。”
王啸天摇摇头:“你怎么知道,其他股东不帮他?当然……你,哦,不……钱卫,是大股东,只要后来,你的身份败露,张强就会要求重新选举,那时候,他就合理的掌控公司了。”
陆敏急忙问道:“那他什么时候拆穿我呢?”
王啸天看了看手表,又靠在墙边,缓缓说道:“时机还没到。”
陆敏继续问道:“什么时机?”
王啸天仰天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或许是这句不知道,让二人陷入沉默,许久没有说话。
“二位施主,在谈论什么?”老僧人打破沉默。
对位这位神奇的救命恩人,二人表现出极大的尊敬,都认真痛毕恭毕敬直起腰版,不过,二人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支支吾吾的:“我们……我们……”
老僧人继续说道:“哦,这俗事烦恼,我早已不过问,不过,今日这缘份,倒是让我想耳听几句。”
二人见状,便你一句我一句的把事情复述了一遍。
老僧人听完以后,仰天大笑,片刻后才指着陆敏:“这位施主,我送你一首诗,怎么样?”
陆敏一听,高人有诗赠我,不由的高兴起来:“呵呵,那就谢谢啦?”
“本是后山人,偶做前堂客。醉舞经阁半卷书,坐井说天阔。大志戏功名,海斗量福祸。论到囊中羞涩时,怒指乾坤错。”
这诗一赠完,陆敏转念想了想,没了笑容,一旁的王啸天倒是大笑起来,只是老僧人,双手合十,默不作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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