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孽子,还敢和你老子动手!”祝大河厉声咆哮道。
祝大寿慌慌张张逃出屋外,一想到祝丰年青黑色的脸,干瘪的尸躯,就一阵肝颤。
心里哪记得祝大河的嘱托,只想着赶紧去找李修筑这根救命稻草。
“呃~啊~”
他还没来得及走出院子,忽然听见院外传来一声驴叫。
愣神功夫,院门便被推开,急急忙忙冲进来个望之有七八十岁的老道士,似乎早有预料,气喘吁吁道:“贫道乃清风观观主柳三才,敢问祝大河居士可在屋内?”
老道士年龄虽大,却鹤发童颜,精神矍铄。
背后背着一把桃木剑,黑白色道袍正中,绣了个大大的太极八卦图,两个袖口处,还纹有小小的阴阳鱼,若隐若现。
相比于老道士的焦急,他身后的那头黑驴倒无比轻松。
见老道士进了院子,它也探头探脑,不时将大脑袋伸进院门张望,几番试探下,不紧不慢地迈着小碎步走进小院。
这儿闻闻,那边嗅嗅,真不把自己当外驴。
祝大寿无暇理会那头黑驴,他刚准备掏出玉符,呼唤李修筑。
可望见老道士不请自来,默默又收起了玉符。
暗想,这位怕就是他大河老哥要请的人,应该有几分本事,心下这才有些镇定。
祝大寿忙忙应道:“对对,道长当真神机妙算,我丰年侄儿,他诈……诈尸了!”
老道士闻言,神色大变。
“诈尸?不应该是祝大河煞气反噬,有性命之虞,怎的和贫道掐算偏差如此之大?”
老道士当即又伸手捏指掐算,还未算到一半,面色骤然升起潮红,哇的一声,口吐鲜血!
大黑驴见状,摇头晃脑跑到老道士跟前,长长的驴脸露出担心。
它先是用大脑袋,亲昵地蹭蹭老道士袖袍,随后抛开蹶子,直接扬起尘土将那地上的殷红血渍盖住,老老实实站在老道士身后。
“这位居士,敢问那走尸如今身在何处……”
话音刚落,
祝丰年的尸躯便从屋内猛然窜出!
“狗屁道士,来了,还特么在那站着作甚,想看老子笑话是吧!”
祝大河从屋内艰难爬出,捂着下肋,紫黑色鲜血流得满地都是。
走尸没了祝大河的约束,干瘪的脸上露出渗人惨笑,尸嘴里原本平整的牙齿,此时参差不齐,倒映寒光,尖如利刃。
祝丰年僵硬地抬起头颅,似受召唤,一蹦一跳出了屋外,来到院子里。
“嗬~”
沐浴在月光之下,“它”发出惬意地嘶吼。
“居士,你速速去寻白糯米,覆在大河居士的伤口之上,如若不然,受此獠尸毒,大河居士也将命不久矣!”
老道士抽出身后桃木剑,一咬牙,刺破中指,将鲜血涂抹其上,自信道:“此獠刚刚化尸,阳气未尽,看那身上的白毛,只是白僵,贫道勉强还能降服!”
“啊?哦哦,好!”
祝大寿听老道士说他能降服,立马向厨房方向跑去。
祝丰年原本站在院子中央,沐浴在月光下,一动不动。
可老道士从道观典籍中知晓,白僵等尸僵属阴,能够缓慢吸收皓月精华,万不可任由其发展。
“孽畜,吃我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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