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了。你捡的旧僧袍改的。”
“你头上的界箍是怎么来的?”
“你用柳条编的呗。”
“你真不是妖魔附体?武功怎么来的?”
“我不是妖魔附体,我自己还糊涂着呢,你就当是偷学的吧。”
“哎呀,我这个老糊涂啊,这可怎么好?”老头登时哭了起来。
看到了他落泪的样子,贺远的心有些软了,老头是真的把前身当自己的子侄一样爱护,似乎这样解释也不能怨他了。
“我刚才去问了。因为那头陀偷学的事儿,今天寺里面的僧人们吵了起来。有人要严惩偷学武艺的人,从此之后谁要偷学武艺,便要被打死的,这可怎么好呀,我便是去求,人家也不会饶了你。便是相信你不是妖魔,你会武艺这事儿可怎么办呀?是我害了你呀!”
贺远心想,自然不会束手待毙的。一会我脱开绳子就行了。
余老头陀一拍大腿:“我原本想留你在寺里面,让你吃口安安稳稳的饭,这世上虎狼颇多,这寺庙是处清净的地方,虽说这里苦累,可是能够安身。可看这个样子,你在这里是待不住了。干脆,我豁出去了。你快跑吧,我解开绳子。你有多远,跑多远。反正你现在有了一身的武艺,只要出去小心些,也能挣口饭吃。”说吧,也不停留,上来解绳子。绳子也沾了油,几下拉开。
看着还流泪的贺远:“别哭了,带点吃的,快跑。”
贺远没法解释。
忍着疼,用左手,一一接上关节。
看着余老哭的可怜。贺远一边活动着手脚,一边说:“我要是跑了,他们便会为难你,干脆咱俩一块儿跑。”
余老摇了摇头:“我不跑,我在这寺里活了三十年了。我年青时候就在这里,活到如今快五十岁了,下了山,都不一定认得山外的路,也不知道该怎么活,出去了是死路一条,在这里他们便是要罚我,起码不会要了我的命。出去,我真的活不了,你出去找口饭吃吧。”
看贺远不放弃,有接着说:“你放心,他们不会真的打死我,我会编个瞎话,告诉他们,你挣脱绳索跑了。快走吧!”
贺远想了想,确实不能硬逼,这样的老人,让他去外面的世上,对他来说未必是个好选择。
不再停留,拔腿要走。“余叔,你多保重,若是有机会,我还会回来看你。”
“你可千万别回,那会要了咱两的命。记得了吗?”
“记得了。”
“出去也不要说出,自己在咱们寺里待过,寺里一定会捉拿你,你越跑的越远越好,武功能不用便不用,吃口安稳饭比什么都强。”
“这世上虎狼太多,强人遍地都是,不管怎么样,小远,不要做强盗,你学了武艺能护住自家,就行了。”
“记得了。”
“快跑。”
馍馍揣到怀里,出了佛堂,他记得路,想要避开主路,然后翻墙出去,可是没跑出多远,便迎头撞上了吃饭回来的僧人们。
“好啊,你居然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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