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薄雾还没散去,刚刚安静了一个时辰的杜家客栈,又热闹了起来。
院子里,杂物与马车占去了大半的地方。几个伙计小心的在院子里穿行,收拾着打烂的家什与一些呕--吐--物。他们远远的躲着自家掌柜,尽量不发出声响。昨晚,掌柜可是受了不少气。
在双奇镇颇有威望的杜林昌--杜掌柜,此时坐在门槛发呆,松弛的眼袋像被松烟墨染过。
杜林昌年轻时就入了明教。在江湖厮混了二十余年,当了个小小的香主,落了一身伤病。他武功稀松平常,过了四十岁,渐渐抡不动刀了,生了退隐之心。金盆洗手后,带着一点财物,来到双奇镇隐居。开了一家客栈,过了几年平静的生活。原本以为,余生就会这么简单的度过。
没想到,赶了明教的总坛西迁。京兆府这条商路成了必经之路,这么一来,很多路过的明教兄弟,选择了自己的客栈落脚。这也没什么,能够遇到熟悉的老兄弟,大家一起喝酒聊天也挺快活。
可是,西迁路出了乱子,连圣女都被人掳走了。教中一帮主事的人,选择在自家客栈集合各方的人手,商量对策。明教的人真是一辈不如一辈了,要打还是要谈,居然吵了一夜。弄得自己没法休息不说,还要领着伙计准备热茶、烧酒。
最气人的是,还有一帮吵架输了的人摔盘子砸碗,拿掌柜的撒气。
杜林昌越想越窝火,根本合不眼,干脆坐在门槛清净一会儿。
“杜老哥!”
哎,又来了。
杜掌柜回头看过去。
几个精神奕奕神采飞扬的年轻人走了出来。
其中一个招呼杜掌柜:“让伙计备马,我们出去溜溜马。”
杜林昌坐在那里没动,有气无力的喊:“伍子,备马。”
“哎,好嘞。”伙计答应一声。
看着几个人出了客栈,马蹄声远去,杜掌柜呸了一声。你杜大爷给明教抡大刀的时候,你们一帮人还不知道在哪里翻跟头呢。
早起的人越来越多,有人出门活动筋骨,有人坐在大堂里等早饭。
“杜兄弟。”
听到声音,杜掌柜急忙站了起来,回身看到走过来一个老人。
杜掌柜急忙打招呼:“廖先生起的这么早。”廖士询是明教散人之一,是他极为敬佩的人。
廖先生:“年纪大了睡得少,昨天辛苦你了。”
杜掌柜说:“应该的。您想吃点什么?”
“不急,我先去趟平安客栈。”
廖先生迈步出门口,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时间,突然,客栈外面传来一个惊恐的声音。
“啊--------------”
声音来的太突然,杜掌柜打了一个激灵。接着,一匹无人控制的惊马从客栈门前跑了过去。
“出去看看!”,廖、杜二人还没到门口,就见到四五个人连滚带爬的跑了进来。
当先一人看到了熟人,刚要说话。廖先生手疾眼快,抬手一扫,用袖子从这人肩头扫落一个东西。接着一脚踩死。
廖先生抬起脚,那东西已经被踩扁,众人一看是只灰白色的蜂子。比寻常虎头蜂、胡峰要大许多,有手尾指大小。
“出了什么事?”廖先生问,这几个人他都认得。
一个年轻人说:“我们出去遛马,碰到白驼山的人,当场与动起手来,吴元道他们……”
说话的时间,一起跑回来的几个人,有三个突然倒在地。
“我们被一种蜂子蛰了。”一起回来的人说。说话的时候,又有人无声无息的倒下,连喊疼都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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