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鼻腔里哼了一声:“不去。”再问一遍,再问一遍他就去。
“妈,我吃完了。”她站起身来走到门口换鞋。
“桌子上那顶帽子别忘了带上,中午太阳毒着呢。”陈静忙不迭地提醒她。
她嘴里应承着,脚下动作不停,一分钟不到就跟李田田出了门。
呵,竟然就这么走了?
顾砚书突然就没了食欲,再多问一遍会死啊?真小气,还是就想跟那个人出去是吧,当谁不知道呢,让他去他还不愿意去呢,有什么了不起。
顾砚书今天一整天就像一只被人踩到了尾巴的猫,阴沉着一张脸,略显烦躁,看什么都不顺眼。真是没有主见的人啊,别人让她去干嘛她就干嘛,让她去哪儿她就去哪儿,难道一点自己的看法都没有的吗?真是不可理喻,孺子不可教也,该听的话不听,不该听的话瞎听。
今天的新闻很无聊,翻来覆去都是那些,练习题更是无聊,一个题目换个数字换个条件就又出现了。窗外太阳正烈,一群一群的知了也不知道是藏在哪里,没完没了地叫,惹得好端端的人都觉得心烦意乱。他将空调温度调低,室内气温陡然下降,风山区现在很热吧,风景好又怎么样,还不是得被太阳烤焦,骑自行车很累吧,后悔去了吧,这么热的天只有傻子才会自讨苦吃,一群神经病。
下午四点的时候他接到顾启丰的电话,说是他书房里有一份文件,现在急着要,让他给送一趟。
从顾启丰公司出来的时候,他在想要不要去那个该死的自行车道看一看,顾启丰公司附近的地铁三号线可以直达风山区自行车赛道。但是转念一想,他现在去了算什么呢,他又不骑自行车,未免有些太上赶着,这样巴巴地过去平白让人看了笑话,这样低服做小完全不是他的行事风格,还是转身准备拦个出租车回家。
姚希和朋友刚从商场出来就看到顾砚书在路边。她跟朋友道别以后慢慢走到他身后:“哈喽,你一个人在这儿干嘛?”
“哦,有点事。”惜字如金是他一贯的风格。
她点点头,伸手理了理自己被风吹乱的刘海,状若无意地说:“我还以为今天周亦棋会邀请你跟她们亦棋去骑车呢。”
他没做声,姚希又接着说:“也是,他们现在那样的关系可能人越少越好吧。”
前面来了一辆无人的出租车,顾砚书原本想抬起来的手终于按兵不动,转过身来问她:“‘他们现在那样的关系’是什么关系?”
姚希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你不知道?方勉跟我说的,章彻在追周亦棋啊,今天就是专门约她出去的,可能已经在一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