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亦棋摊开习题册,撇了撇嘴:“你干什么偷偷摸摸的?”她眼珠一转,突然凑到他耳朵边,“不会是刚刚那个电影吧?还是其他的那种小电影?”
她突然的靠近,顾砚书闻到了她头发上的淡淡香味,是薰衣草。
他轻轻揪住她的马尾把她扯远一点:“球赛。”
“切,看球赛干嘛躲着我?明明就是做贼心虚!”
“你又看不懂,跟你看有意思吗?”
“……好吧,帮我看一下这道题,不会做。”她整理了一下被他弄歪的马尾。
“怎么又是这种题,都讲一百遍了竟然还不会。”他拿过周亦棋手里的笔,将笔帽丢回她怀里。
“拽什么?你以为自己很聪明吗?”
“不然呢?”
……
他们闹出的动静很小,但还是被教室后方的人看得一清二楚。
李慧拿着粉笔,轻轻碰了碰姚希的肩膀:“希希啊,你刚才说要写上去的那首诗是选席慕蓉的?”
“啊?哦,对,席慕蓉。”她拿起黑板擦将几分钟之前画的那只飞鸟擦得一干二净。
他对外人总是彬彬有礼,话少得可怜,只有在她面前他才会像个大男孩,会斗嘴会生气会笑会闹。姚希是高傲的,自从上次被他拒绝以后,她就有意识地减少出现在他面前的次数,实在忍不住的时候才会装作无意地从他面前走过,哪怕看她一眼都好。她总觉得,顾砚书至少是有那么一点后悔的,毕竟追她的男生那么多。但是他从来都没有,没有发现她欲说还休的委屈,没有发现她经常看他,甚至没有发现她进门时常绕教室半圈才回到自己座位仅仅只是想从他身边经过。
说不难受是假的,心上人的不在意是对少女最严厉的打击。况且她根本就看不出周亦棋到底有什么好,呆头呆脑的,既不漂亮也不聪明,个子又矮小腿还粗,没有才艺没有特长,她跟自己站在一起简直就是丑小鸭和白天鹅。
好吧,王子都是瞎眼睛。她拿起水粉继续在黑板上涂涂抹抹,余光只看得见周亦棋圆乎乎的脑袋趴在顾砚书课桌上,不停地问为什么,而顾砚书表面上有些不耐烦,但是却逐字逐句地向她解释,他们靠得很近,有些刺眼。
时间不紧不慢地走着,学期已经过半,各种模拟考接踵而至。空气中的热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淡淡的萧索而清冷的因子。树上的叶子因失去水分显得憔悴萎缩,窗外偶有秋蝉嘶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