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结束以后,有人觉得喝得不够尽兴,提议了沙滩烧烤,顾启丰也只得作陪。周亦棋本来兴致不大,但晚饭没吃多少,回房间又还太早,索性跟着他们去了。
海的边缘一片灯火辉煌,远远就看见了各大星级酒店的彩灯招牌,还有人穿着泳装在海水里泡着,天上的星星有些斑驳,发着黯淡而又美好的光亮,在夜风的吹拂下,人的心情突然变得很好。
直到烧烤架搭好,周亦棋都没有看见顾砚书,之前明明看见他的,刚才她弯下身帮别人捡了个东西,起身以后就找不到他的身影。
周亦棋随便烤了一点东西吃,她旁边是几个七八岁的小孩子,吵吵嚷嚷直叫人头疼,在她的鞋子被踩第四次以后,她放下了手里的盘子,走到不远处的躺椅上坐下。
坐了没几分钟,她便感觉小腹有点轻微痉挛,随即感到一股暖流从下腹流出,她暗叫不好,算算时间好像就是这几天了,急忙起身想要回酒店房间。
“哎哎哎,怎么着我一来你就走啊?”先前的那个黄毛少年上前拉住她的手腕,强行让她坐下来。
周亦棋挣开他的手:“你干嘛?我有事要先走了。”
那黄毛挡在她身前:“哟,都是出来玩儿的能有什么急事儿啊?交个朋友聊聊天呗。”
周亦棋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脸皮厚的人,应付这种牛皮糖的经验几乎为零,眼下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用胳膊徒劳地推搡着他,试图站起来。
“哎哟喂,你不要表现得这么‘贞烈’好不好,要不然我会以为你在欲拒还迎的。可别怪我没提醒你,惹我生气了可没什么特别好的下场啊,我就想跟你聊聊天,又不是想上你,反应不要这么激烈好不好!”他捏住她的左手手腕,强行拉她坐在自己身边。
周亦棋被他的流氓语气气得火冒三丈,却苦于找不到什么恶毒的词汇来骂他,翻来覆去也只一句“你这人有病”。她所有的嚣张,所有的蛮不讲理只有在顾砚书面前才能得以释放,面对陌生人的时候只是一只鸵鸟。
“瞧瞧这小脸蛋涨得通红,你别说,我还真想亲你一口,啧啧。”周亦棋慌忙打掉了他朝自己脸上伸过来的手。
“嘿,手劲儿还挺大,”他甩了甩被拍疼的手,用手指着她,“我实话告诉你吧,别说亲你一口,我今天就算是在这儿把你给怎么着了,照样没人敢拿我怎么样!先不说你是不是顾启丰儿子的童养媳,就算你是他亲闺女,只要我跟我爸说一声,他都得跟孙子似的乖乖把你领到我面前!”
“是吗?你爸是什么人啊?他是天王老子还是玉皇大帝啊?”顾砚书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他们身后,他将黄毛握住周亦棋的那只手的大拇指往外一掰,周亦棋轻松地摆脱了黄毛的控制,站到了顾砚书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