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想,林平能主动的找他。
可是……
一次都没有过………
是的,林平在杨家,从来都没有向林牧晟开过口。
无论是委屈,谄媚,还是被人当做出气筒,林平都是自己一人承担。
虽然林牧晟大多时候都很是鄙夷他这个同母异父兄长——林平的做法,但他却又是生命里唯一的那个会怜惜林平的人。
与其说是林周蓉对林平没有感情,倒不如说林周蓉对她的这两个儿子都没有任何的一丝一毫的情感流露。
在林周蓉的世界里,飘渺着的永远都是杨家的一身金钱铜臭。
前前夫的家暴、前夫的嗜赌,都不过是林平、林牧晟们从小耳濡目染的听说。
几分真,几分假,恐怕也只有林周蓉自己清楚。
林牧晟靠着车后背,微闭双目,轻缓地捏了捏自己的鼻梁,很是疲惫。
“牧晟,是去机场吗?”
陈叔瞟了眼后视镜,看到了林牧晟疲乏、怠倦的身子,心里不免紧巴了起来。
他是心疼林牧晟这个孩子的,他总觉得林牧晟在杨家活的很累,很痛苦。
但他,只是杨家的一个司机,确切的来说,他只是杨振兴给林牧晟安排的一个小司机。
可是……他是真的心疼林牧晟。
从十年前林周蓉带着林牧晟踏进了杨家的大门,陈叔一直都亲切的唤他“牧晟”。
而林牧晟也早就习惯了,习惯了在杨家有个父亲般的陈叔,能准时准点的接他上下学,偶尔也会冒充他的父亲,受邀学校的家长会。
………
闭目养神的林牧晟恍恍惚惚的听到陈叔在说话,但他挣扎了半天也没能睁开双眼。
可能是太过疲钝,他真的只是鼓动了下眼皮,便象征性的“嗯”了一声。
只要陈叔在,林牧晟就不会觉得杨家冰冷,孤独。
陈叔瞟了眼后视镜,发现林牧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着。
他缓慢的减档、刹车,打了方向灯,车辆很顺利的靠边儿停下。他从后备箱拿出了一床小棉毛毯子,盖在了林牧晟身上。
林牧晟感觉到有人触碰自己,但他真的太累。模模糊糊的人影在他眼前晃了下,然后,又进入了死般的寂静。
………
林平看着杨振兴进了酒店大门,一身贵妇装扮的林周蓉早早的就等在了酒店门口。
她看都没看开车的人是谁,就挥了挥手:“你回去吧,我们自己开车回去。”
林平的脸上风平浪静,点了下头,算是种回应。
他默默的把车驶离了酒店,在倒车镜里有扫了眼杨振兴和林周蓉。
这两人多日不见,见面就如同是新婚燕尔。
杨振兴揽着林周蓉的腰际,有说有笑的进了酒店。
不知道为什么,已经三十好几的林平突然鼻子一酸,眼泪在眼眶里闪现出了某些光亮。
此时的他,应该是难过的吧。
…………
林平将车驶入了一条僻静的街道,习惯性的停好了车,在路边一个不大的面店停下了脚步。
徘徊了一阵子,他还是走了进去。
中年女人见有客人上门,忙停下了手中的伙计,抬头看了眼来人,继而笑了开来。
常年的辛劳在妇人的眼角,留下了浅浅的鱼尾印记,但那浓密的短发依然油亮乌黑。
“来了,还是照样?”
妇人的嘴角牵扯出笑意,林平觉得很温暖。
那是他梦里想象过无数次的,母亲的样子。
“你,还好吗?”
林平问的很小心,像是怕自己的言语会触碰到什么。
妇人撩了撩耳发,眼眸低垂,高高的鼻梁下是紧抿着的双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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