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口外,两个身着朝服的九命大官,双手背在身后,慢慢的踱着步子,心事重重的往前走着。
独孤信看了一眼身旁的杨忠,淡淡的说道:“贤弟,我知道最近朝堂上事情繁杂,不过,有空的时候还是得多了解一些家里的情况比较好。”
杨忠警觉地问道:“独孤大哥此话何意?”
独孤信见杨忠如此紧张,知道他可能想岔了,连忙笑着安抚道:“别紧张,我只是想问一下,贤弟是否知道坚儿看上的是伽罗还是伽蓝。如果能确定的话,我想早点把婚事给定下来。不知贤弟意下如何?”
杨忠听独孤信这么一说,立马来了兴致。“我当然乐意了。独孤大哥我跟你说,最近阿坚和伽罗啊,整天一起神神秘秘的忙得不亦乐乎。你看他们两个现在相处这么融洽,我们之前可白担心一场了。”
独孤信看着杨忠兴致勃勃的样子,心里一阵惊慌:杨老弟看上的也是伽罗,那李家怎么办?伽蓝怎么办?两家争一女,要是处理不好,很容易产生矛盾,令三家结怨。
“这么说坚儿看上了我们家伽罗?贤弟,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他的意思啊。”独孤信暗自稳定了心神,不动声色地说道。
杨忠直爽地回道:“有什么分别吗?我看上的儿媳妇,他敢不娶。”
独孤信耐心的劝道:“贤弟,你最好还是问问坚儿的意见。我们做大人的不能这么乱点鸳鸯,强行逼迫他们按照我们的意愿成亲,免得以后又多出一对怨偶来。”
“说的也是啊,我找个时间问问他。这小子最近比我还忙,都没机会和他说上几句话。”杨忠微笑着回道。
“哦?坚儿在干什么,贤弟平常都不管的吗?”独孤信好奇的看着杨忠。
“我平常有什么事,都是直接交给他处理,他如果遇到麻烦了自会来问我。事情办好了,他也会主动向我来汇报,从来不需要我过多操心。眼下,很多事情应该还只是在筹备,没有出什么结果。等过一段时间,一切就绪,他应该会向我说明情况的。”
“看来,坚儿现在已经是贤弟的一大助力了。有子如此,夫复何求。”独孤信欣喜地说道,眼眸中隐约闪现一丝羡慕之情。
杨忠察觉出独孤信的心思,也兴奋地安慰道:“独孤大哥,你有伽罗这么好的女儿,何必羡慕我呢。”
独孤信听了杨忠的话,心里舒坦了很多,两人一路走一路说说笑,互相聊着自己的孩子,脸上满是喜悦之色,之前的阴霾之气,一扫而尽。
“独孤大人,赵柱国有要事相商。请您到府一叙。”一个家奴快步走到两人面前,恭敬地行礼说道。
独孤信细细看了一眼来人,脸色顿时有些阴沉。顿默片刻,转身向杨忠说道:杨贤弟,今日我还要其他事情要处理,我们改日再继续商谈。”
“好,大哥有事要忙,小弟先行告辞。”杨忠说完,拱了拱手,转身大踏步离开。独孤信随着家奴悄悄的踏入了赵府大门。
赵贵一脸阴冷的说道:“独孤大哥,宇文护现在是越来越不把咱们放在眼里了。我看也是时候收拾一下这小子了。”
独孤信轻声劝道:“贤弟别冲动,现在还不是除掉宇文护的好时机。”
赵贵愤懑的回道:“现在不是好时机,什么时候是好时机?难道我们就眼睁睁地看着这小子,一天一天的坐大吗?”
“贤弟还记得当日在我府上的那次宴会吗?那一次我聚集了朝中重臣,就是希望探听各方势力对宇文护的态度,好据此商量出一些对策。虽然大部分文臣武将都对宇文护专政表示不满,可是大部分人也都是持观望态度。”
停顿片刻,独孤信继续说道:“倒是一些子侄辈的年轻将领,血气方刚想要除掉宇文护,只是这些人都没经历过官场斗争,一心只顾着建功立业,而把一切都想的太简单。所以这段时间我一直都没有采取任何行动,实在是时机未到啊。”
赵贵憋了一肚子火,恨恨的回道:“我就不信这些沙场老将没一个有血性的。对了,杨忠呢。他这人有勇有谋,和你又关系非浅,难道他也想做个缩头乌龟,隔岸观火吗?”
独孤信无奈的解释道:“杨贤弟现在自身难保啊。自从他进京以后,杨家一直备受打压,连杨坚这样毫无威胁的小辈都被宇文护穷追猛打,他哪还有心思考虑这些事情。”
“就算没有人帮忙,我赵贵也一定要把宇文护给拉下马。陛下前几日,已经和我密会过,他也支持我这么做。”赵贵一脸决绝的看向前方。
“陛下也有此意?”独孤信明知故问道。
赵贵转过脸,质问道:“正是,独孤大哥难道就不想陛下能够亲理朝政吗?难道就不想为君分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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