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行到一处茶铺,伽叶觉得有点渴,就停下来歇歇脚。刚一坐定,就听到有人悄声议论起来。
“哎哎哎,你知道今天宇文护那几个侄子又发什么疯了,在外面见人就打见人就抓?旁桌一个瘦男人小声说道。
“那几个混蛋不是一直这样吗,这有什么好稀奇的?“另一个同伴说道。
“这次可不一样,这次有原因的。听说,昨天晚上他们几个不知道啥事情得罪宇文护了,差点被一剑给劈死。幸亏宇文护的老婆跪下来求了很久,才留了他们的狗命。所以今天找人撒气来着。”瘦男人又一次压低声音说道。
“啊,有这事?难怪这次那几个兔崽子闹这么大,原来也是在家里受了这么大气的。活该,就该教训一下这些混蛋。不过,宇文护也够狠的,好歹是自己的子侄,说杀就杀,不讲一点情面的。”
“可不是嘛,犯多大的事了至于要杀人的地步。以前这些人可没少干缺德的事,也没看到有收拾过他们。哎,咱今天说的可不能传出去啊,弄不好要杀头的。”
“知道知道,这点分寸我还是有的,保证不跟别人说。”
伽叶听了一段,实在听不下去,拉着宇文毓匆匆茫茫的上了马车。宇文毓奇怪的望着伽叶,又不敢去问她发生什么事了。
明明刚刚在马车里还好好的,怎么听了那两个陌生人的谈话一下子脸色就变了。虽然他也觉得那两个家伙的谈话有些不妥,可也不至于生气成这样吧。不过伽叶的表情好像也不是生气这么简单,难道里面还有什么隐情?
宇文毓心里盘算着的同时伽叶的内心也很复杂。之前和宇文护在一起的时候,每当注视着他那双深邃的眼睛,她就感觉到有些莫名的害怕,她一直想不明白是为什么。直到刚才听了那两人的对话,又回想起以前发生的一些事情。他才意识到,宇文护这个人,完全是一个不受掌控的人。
他对人好的时候好到无法形容,而当有人忤逆他的时候他也坏的让人心惊胆战。而且没有人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情绪爆发,也不知道他爆发的时候有多可怕。这个人,果然如爹所说,心狠手辣。
也许自己也只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什么时候没有用了,很快就会被抛弃。虽然伽叶也没有那么强烈的想掌控谁,可被别人掌控的命运她是不想要的。
马车一路行到独孤府门口才停下来,两个人就这么各怀心事的道了别。伽叶急急忙忙的回到自己的房间屏退了所有丫鬟。她现在需要独自一个人安静的想想。捋一捋她和宇文护、宇文毓之间的情感纠葛,仔细的权衡一下独孤家和各方的利益纠纷。
感性上来说,她当然是爱着宇文护的,而且爱得轰轰烈烈,刻骨铭心。而宇文毓,更多的是感动,是平平淡淡,细水长流的温情。
伽叶扶着床沿坐下,静静的躺在床上,任思绪肆意飘飞。此刻的她是那么的清醒和理智,又是那么的痛苦和无奈。伽叶明白,这辈子她和宇文护只能有缘无份了。
宇文护有正妻嫡子,还是个心思深沉无法控制的危险人物,而且就家族利益来说宇文护也不是一个好的选择。而宇文毓,虽然有一些不如意的地方,却都不是大问题。至少明面上来说他是一个可靠值得托付的好丈夫,嫁给他既可让父亲少受些猜忌又可保家族荣耀。
春暖花开的季节,晴天总是令人欣喜愉悦。伽叶望着窗外明媚的阳光,心里满是凄凉,脸色也略显沉重。憔悴的面容在这生气勃勃、绿意盎然的气息中格外的刺眼。
芷芹悄悄的进来附耳低语了几句,伽叶不情愿的拒绝了对方的暗约。未几,尹正得到拒绝的回应后,淡定的从腰间拿出一个小银簪交给芷芹,默默的等候在暗处。
伽叶一眼就认出了银簪属于自己最小的妹妹伽罗所有。这个小家伙一大早就跑到外面疯闹去了,难道宇文护就在她附近?想到这,伽叶匆忙收拾打理好自己,带着芷芹悄悄的从侧门溜出独孤府。
宇文护严肃的说道:“伽叶,别再赌气了,我们好好谈谈吧。”
伽叶一脸冷清,语气冷淡,回道:“还有什么好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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