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颜阕很难想象,在这个看上去像天堂一般,号称“真正安居乐业的好地方”的富人区,究竟发生了什么,使一直以来将优越感刻进骨子里的朱尼厄女士失态成这样。
朱尼厄女士在富人区坚持接送颜阕上下托儿所坚持了整整七个月,但是第七个月的倒数第十天,朱尼厄女士第一次忘记给颜阕系小领结。之后,朱尼厄女士就再也没有把那副小领结给拿出来过。
除此之外,每过一天,朱尼厄女士的精神就憔悴几分。初时并不明显,颜阕还以为自己是想多了,到了第五天,朱尼厄女士那每天都梳理得异常精致的头发竟然有一小撮调皮地扫到了额前。那一小撮头发从中午朱尼厄女士来接颜阕回政府分配的房子里吃饭这里不得不插一句嘴,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或者是否整个富人区只有弗利萨一间托儿所是这样,弗利萨坐落在一片很大的人工森林之中,周围没有住宅区,朱尼厄女士开飞行器来接颜阕需要花十五分钟以上的时间到她把他送回弗利萨,再到晚上来接,一直都存在在朱尼厄女士的额前。
没错,颜阕承认这样的朱尼厄比一丝不苟的她更多了几分惑人的魅力朱尼厄女士绝对是一位端庄富贵的美人。但是颜阕更愿意相信朱尼厄女士并没有发现额前掉落了一根头发,虽然这同样让他感到难以置信。
朱尼厄女士情感的爆发是在第七个月的最后一天。这天早晨,看上去,朱尼厄女士又恢复了正常,她穿着长度到脚踝的麻织长裙,脚踩一双秀气的小羊皮粗跟皮鞋,头发用馨香的发蜡固定,从头到脚都是贵人区最流行的穿搭,乍看古朴大气,实则每一个细节都透着精致。
她好像又是那个冷静,自恃,自尊的贵人区女人,面面俱到,进退合宜。除了她再没把颜阕的小领结拿出来。
中午朱尼厄女士来接颜阕的时候还是一样得体,没有掉落额前的头发,一切都是那么正常,好像前几天只是一场梦,一场颜阕和朱尼厄两个人的幻觉。
但还是不一样了,颜阕吃过午饭下车走向弗利萨大门的时候,朱尼厄女士突然喊住了他:“颜阕,乖,到母亲这里来。”
这是朱尼厄女士第一次向颜阕自称“母亲”,颜阕走进了,才发现她的眼睛里全是血丝,红通通一片,像是失去了理智之后行动被欲望掌控的魔鬼。
颜阕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他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才发现朱尼厄女士眼中全是压抑不住的,晶莹的悲伤。
朱尼厄女士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一样,将颜阕紧紧搂进怀里,她的动作十分生疏,因为这是她第一次这么做,但是却很有力量,或者说她渴望能够从颜阕幼小的身体里汲取力量。她好像真的溺水了,呼吸困难,下一刻就要死掉。
对一个溺水的人你能怎么做?颜阕想要拍拍她,安慰她,但是他知道他的安慰不能救这个可怜的女人的命。
没等颜阕有下一本动作,朱尼厄女士亲手将他的儿子从自己的怀里扒了出去,用尽了全部的力气狠狠在颜阕的背上推了一把,尖叫着喊道:“走吧!走吧!我从来没有对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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