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是彩色的,天空是蓝的,云朵是白的,草地是绿色的,忽然间,又变成红色了,是被鲜血染红的。
苏洛部还在玩命的疯跑,但只逃了数十里,善特部骑兵就追上来了,善特部的前锋和苏洛部的后军好像火车的两节车厢一般衔接在了一起。
“首领,不能走了,再不回头作战,人就要死光了!”万夫长急得一把扯住苏洛首领,差点将他扯下马。
苏洛首领慌张的回头,发现自己的部队已经溃不成军,后军几乎崩溃,中军也开始有人四散逃开,他吓得魂不附体,结巴道“调...调头,迎战。”
这话说的声音很小,极没底气,万夫长长叹口气,大吼道“全军调头,以中军为前锋,前军一分为二,为左右护翼,决一死战!”
大军调头,万夫长又靠近苏洛首领耳边低声道“首领保持镇静,主将慌张,军心不稳啊!”
“好,好。”虽然说着好,但脸上那不安的神情一丝没变,颤抖的手几乎握不住武器。
万夫长摇摇头,前任首领将苏洛部打造成可以和南貊部一决雌雄的庞然大物,奈何虎父犬子,有这样一个不争气的儿子,苏洛部有这样的首领,又怎么能不败呢?
苏洛部趁后军被屠杀的时间已经重新组织好冲锋,看着残缺不全的阵型,博尔吉特不屑一顾,他看出苏洛部已经是强弩之末,长刀遥指前方“杀了苏洛首领!来我这领赏了!”
善特部和苏洛部的骑兵,像两道黑铁汇聚而成的洪流,排山倒海般撞在一起,又如同巨大的浪涛席卷礁石,双方前排的士兵连人带马都被撞的粉碎。
一时间鼓声大震,凄厉的牛角号响彻原野,草原上不断有人倒下,草地里不断浸染着红色,刀与刀铿锵相击,长矛呼啸着从头顶飞过又将某个士兵从马上带走钉死在地上,密集的箭雨如同收割稻子一般,覆盖之处的士兵纷纷倒地。
草原上所有的声音似乎都被沉闷的喊杀和战马的嘶鸣所掩盖,杀红了眼,所有人都抱着必死的决心在战斗,两军撞击,草原震眩,一个个狰狞无比的面孔拿着沾血的弯刀,嘶哑的吼叫着,草原上尘土弥漫。
战斗已经进行到白热化,族人们的惨死,疯狂的杀戮,炽热的烽火,让双方的士兵几乎丧失理智,他们越来越愤怒,战斗也越来越激烈。
此时,两个身影绕过战场,直奔苏洛部后方,苏洛部仅剩不多的兵力自然全都压了上去,就连万夫长都亲自提刀上阵,只留下一百多个亲卫保护苏洛首领。
李瑾取下弓箭朝金木黎道“金爷,我们分开两边!”
“好!”金木黎调转马头,向右方跑去。
疾奔而来的金木黎被苏洛首领身边的亲卫发现,他们看见一个身高体壮的大汉,一人单马,恶狠狠的杀过来。
苏洛首领毫不在意这个勇莽的匹夫,一挥手,三名亲卫立刻提马迎了上去,金木黎不用长刀,他用的是一柄狼牙棒,棒头为椭圆形锤状,锤面布满坚硬的铁刺,棒柄为坚木长约五尺一寸,看上去煞是凶悍。
双方迅速靠近,金木黎忽然将狼牙棒一挥,一名亲卫顿时倒飞出去,仅一棒便口吐鲜血,生死不知,再顺势砸向另一个。
那人不敢怠慢,横刀要挡,狼牙棒和长刀撞击,在金木黎的巨力之下,长刀如同纸糊的一般,瞬间崩碎,狼牙棒砸在他的胸口上,亲卫的胸口塌下去一个凹洞,立刻毙命,金木黎的眼光扫在最后一名亲卫身上,吓得他调马就逃。
金木黎勾起嘴角,他很喜欢这种感觉,多年的压抑和草原人骨血中的凶残让他此时战意十足,再次向苏洛首领冲去,他杀进亲卫队的包围中,狼牙棒挥舞的虎虎生威,将刺来的、砍来的、劈来的,全都一道挡下。
包围圈中金木黎杀气腾腾,超强的力量和作战能力被他展露的淋漓尽致,场上只听人喊马嘶,刀剑铿锵,只见尘灰腾空,人影恍惚。
苏洛首领见来将勇猛,不由自主的后退几步,亲卫的重重保护就因为这几步露出了一个空隙,空隙并不大,但刚好能容纳一只致命的铁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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