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贵妃坐在低一些的座次上,捧起来一盏茶来小口啜饮,笑容温柔娇媚:“太后娘娘可不知道,皇后娘娘这位外甥女甚是不凡,臣妾家中二妹那个混世魔王,难得有人能镇得住她呢……”?太后微微倚靠在金丝罗纹软垫上,笑容和蔼,眼神却清明:“是吗?”她转头到一侧,看向一旁坐着吃着蜜枣的皇后,“哀家总是记得皇后初入宫时,也有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子英气。这样甚好,后宫污秽,正是激浊扬清的好机会。”
皇后也笑了笑:“母后抬举了,臣妾哪里是什么女子英气,不过是什么都不懂,莽莽撞撞的,多亏了母后时时提醒,臣妾方能慢慢懂得,身为皇后,什么最要紧。”?太后深深望了一眼皇后,笑容也多了些复杂的含义在里头,焦贵妃没懂她们二人的眼神交汇,原想问一问,却猛然惊觉皇后的笑容里已经带了些阴冷的意思,急忙噤口。许久才笑出声来道:“是了,臣妾们都最知道,太后娘娘向来最疼爱皇后娘娘了,就连臣妾这个表侄女,都有些酸酸的呢。”
太后笑起来,皇后跟着也笑了起来,两个人亲密对望像是无间无隙,仿佛刚才那般阴郁的感觉只是贵妃一个人的错觉。皇后忽然道:“其实子寻初入宫中,也不知礼,还望太后等下见了,不要怪责她。”
太后继续笑着,眼角细碎的纹路彰示着她的懿德:“哀家素来喜欢这些年轻丫头们冒尖,你放心,哀家不过见一见她罢了。陛下面前赤手取炭,顷刻间就扳倒了时千秋的人,注定不是凡俗之人。”
外头进来一个低垂着头的侍女,柔声柔气道:“太后娘娘,林侍子来了。”
太后将目光移向门口,虽是傍晚了,天色却没有丝毫暗下来。反倒透着一丝薄纱笼罩般的柔和来,尽管如此,也未曾削弱半分来自那个女子的锋锐之气。如同刀刻剪影一般的身影,还没能看清容貌,却已让在宫中多年的太后放慢呼吸。
直到看清林辜的容貌,太后反倒倒抽了一口凉气,她转过身不可置信地看了皇后一眼,然后竭力掩盖住自己的错愕:“真是像啊……”?“林侍子是皇后娘娘的亲外甥女,自然相像了。”贵妃掩嘴笑起来,连眼睛都笑成了细细的一条纹路,“太后娘娘您说,让这么个绝代佳人在宫中,以奴才之名侍候,是不是太鄙薄委屈了?年节的太子选妃,您可一定要给林姑娘留个位子出来啊。”
太后恢复镇定,淡淡笑了起来:“子女缘分,哀家这个做长辈的最是强求不来。太子自幼不长在咱们跟前,他的心思由着他自己去罢了。”她眼神略略飘乎到皇后身上,“温家已经出了位皇后,再出一位,怕是吃不消了吧?”
皇后微微起身,行礼道:“兄长并无此意,臣妾也不敢妄言。”
在台下静听的林辜听到这里,终于明白今日的召见是为了什么。因为近日自己在长安城出尽了风头,太后才是首当其冲不满的人。
太后和皇后争夺后宫权位也不是一日两日,谁出风头太后都可不理不睬,唯独不能是温家人。太后听到皇后这般说辞,倒也没有反应,反而微笑着转向林辜:“林辜,你生得如此美貌,心中,可有什么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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