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旁的女子点点头,知道自己的丈夫有话对他的弟弟说,自己不便停留,便下去了。
阮逸辰看着床榻上身形消瘦的南王阮槿瑜,内心不舍道:“皇兄为何不早告诉我,我可提早回来。”
南王摇摇头:“辰弟素来喜欢自由,皇兄体弱,恨不得辰弟能替朕走遍这大好河山,只是……”
阮逸辰紧了紧南王的手说道:“一切有我,皇兄放心,好好养病就是。”
南王自责道:“自我病后,南朝云波诡谲,孟相一手遮天,若不是看在他是歌乐的生身父亲,不是看在他是隽儿的亲外公,我也不会一步一步让着他,眼看他把势力做大,皇兄给你留了个烂摊子,实在是无颜去见父皇。”
阮逸辰脸色一沉:“我知道,有我你放心,皇兄快些好起来就是,隽儿那边我会看着,有我在,孟相翻不出浪来。”
“多谢。”说完这些南王觉得有些倦怠,便阖眼睡了下去。
阮逸辰拿出了孙芽给他的瓷瓶,虽然他对孙芽说的事有所怀疑,但是死马当活马医,于是将瓷瓶交给一旁的侍女说道:“待会儿皇上醒了,你将此倒进药汤中,给皇上服下。”
一旁的侍女点头说是。
走出宫殿的时候,外面正是深夜,南朝夏季的风比北朝温热些,自己的手心里也有了一丝丝的汗渍,他是怕的,怕自己还未赶到,哥哥便已经不在了,还好,还好自己赶来了。
宫殿前的白玉阶梯上,一大一小的两个人影站在月色中。
小小的人儿看见阮逸辰,一头窜了过来:“皇叔,皇叔,你来了,你来了。”
阮逸辰摸了摸小小人儿的头说道:“隽儿,莫怕,有皇叔在,没人会欺负你。”
“嗯。”小小的人儿点头,握着拳头:“有皇叔在,隽儿不怕。”
大的人影也渐渐走出月色中,来到了阮逸辰的面前,盈盈一拜:“逸王,如果我的父亲有违臣道,不用顾虑我的处境。”
她首先是南朝的皇后,南王是她的丈夫,隽儿是她的儿子,最后才是孟歌乐,那个孟相的嫡女。
一日为南朝的皇后,就是终身为南朝的皇后,她孟歌乐没有其他的去处。
阮逸辰看着自己的皇嫂,仿佛看见了那个人,都是明事理的女子,都是独立强大的女子。
此时,西边的烟波殿中,殿内的女子打翻了自己的墨汁,抓住来报宫女的手说道:“你没有看错,我的辰儿回来了!”
宫女点点头,心里想到,这些年,自从逸王入北朝为质子后,太上皇又驾鹤西去后,娴太妃一直疯疯癫癫,一直画着逸王的画像,一直说着,为何,为何违背她的心愿!可是此刻娴太妃的眼神却是如此清明。
娴太妃从画桌前站了起来,拢了拢自己的头发,来到了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自己这八年装疯卖傻的骗过了权相孟之栝,如今她的儿子回来了,南朝又该变天了!
此时,南朝权相孟之栝的府中,一只信鸽急急飞了出来,融入深深的夜色中,飞往北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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