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桑德拉怎么劝说,她丈夫都有种油盐不进的意思。夫妻两人的谈话越来越僵,桑德拉的丈夫的火气也越来越大。最后他不快的说道:“为什么你总是觉得我上了战场就会死!冯阁下不就活下来了么!”
这话的内在逻辑逗得冯茂忍不住哈哈大笑,因为没掩饰情绪,使得桑德拉的丈夫忍不住向冯茂投来厌恶的视线。
“能和你谈论战争的修士都活着,是因为只有活着的修士才能来这里和你谈论战争。死去的修士都没能活着离开战场。我和桑德拉的立场一样,我们都希望你能陪在桑德拉身边,好好的活下去。我们关注的都是修士在战场上死去的机会,而你看到的是修士在战场上活下来的机会。这么说,你能明白么?”
桑德拉的丈夫愣了愣,思考了好一阵才继续辩解道:“我连修士都不是。”
“因为你不是修士,我才能通过关系不让你上战场。如果你成为修士,上战场就是你的义务。不上战场就不会死,所以你不能成为修士!”冯茂说完这个逻辑,莫名其妙的就有点想发怒。
桑德拉的丈夫又沉默下来。冯茂看向桑德拉,微微摇头。桑德拉成为修士的机会可比她丈夫大的多,她却果断选择放弃力量。现在看,做出这种选择的难度可比选择力量艰难的多。也更值得尊敬。
看到冯茂微微摇头,桑德拉无声的叹口气。说了句“我给你泡茶”,桑德拉无奈的起身去厨房烧水。桑德拉一走,她丈夫低声问道:“阁下,有没有机会成为修士,又不用上战场?”
说完,这位用期待的目光看向冯茂,又低声补充了一句“我想让桑德拉过得更好”。
这许是他现在的真心念头,冯茂却从中感受到了贪婪。是啊,拥有更强的力量就能给与更多,为了给与更多,所以要获得更大力量。然而从逻辑上看,如果桑德拉想要这样的生活,她根本不需要和这位结婚。几年前冯茂已经是修士,眼前这位现在还只是个凡人而已。
冯茂只能继续劝道:“是你想成为修士,而不是桑德拉想让你成为修士。你想让桑德拉过得好,就听她的安排。”
说到这里,冯茂恍然大悟,继续转入更直白的层面,“是你服从桑德拉的安排,还是让桑德拉接受你的安排。这就是眼前的问题。桑德拉请我来,是希望你接受她的安排。你们两个人互相厮守,避开战争的风险,一直白头到老。你愿意接受桑德拉的安排么?”
话说到一半,冯茂已经感受到桑德拉丈夫的否定态度。等话说完,桑德拉的丈夫阴沉着脸,勉强维持着礼貌说道:“阁下,我有点事得上楼一下,孩子还要照顾。”
也不等冯茂回答,他起身上楼去了。
不久后,桑德拉端着茶杯茶壶回到客厅,给冯茂倒上茶,她叹道:“我听到你方才所说。看来你终于明白了。”
“嗯。”冯茂端起茶杯,“你要我做什么,我会尽力帮你。”
“冯茂,教会的修士到底是怎么回事?”
“圣殿不是为了选拔修士。圣殿现在是为了有足够的修士上战场,所以才加紧培育修士。”冯茂不敢说制造修士,尽力选择听起来相对温和的用词。
“就是让他们送死么。”桑德拉说完脸色更坚定了些。
“你要怎么办?”
“兵役的事情我不担心你做不到。你能阻止他被教会选中么?”
“我不认识松林城的教会成员,这件事我可以跑一跑。如果不行,我会动用我在圣殿的关系。不过他知道你这么做,肯定会觉得你阻埋葬了他成为修士的机会。”
桑德拉果断答道:“不用担心,他打不过我。”
“哈哈!”冯茂被逗乐了。已经很久没有被突然逗得发笑,冯茂觉得很开心。“既然如此,我就去看看流程怎么走。”
征兵处现在还是个普通行政部门,也就是说面对特权阶级格外的配合。冯茂刚问如何让某人不被征召,接待冯茂的一位上校马上把流程从头到尾讲给冯茂听。只要冯茂把那人的名字给征兵处,征兵处开一份免役证明就可以了。那人也会列入不征召名单,以后不会有征兵人员去打扰他。
说完这些,上校紧跟着说道:“阁下,只要证明一下您的身份,我马上派人去办这件事。”
从征兵处出来,冯茂开车直奔教会。在门口就见到许多挂着相同车牌的车辆把停车场塞得满满的。冯茂下车后整理一下衣服,这才走进教会。
修士们对于冯茂这个生面孔非常好奇,更有修士快步离开,好像是去报信。没多久,一位白袍出现在接待处。看到冯茂之后脸色就不怎么好看。冯茂觉得这厮有那么一丝眼熟,仔细想想,这不是上上一次来这里,和自己动过手的那位么。这位的白袍上并没有参加过战争之后由圣殿赐予的战役纪念绣带,冯茂的黑袍上已经缝了三枚绣带。看来白袍后头有人么。
白袍的目光从冯茂的三枚绣带上移开,带着起码的礼貌说道:“冯阁下,这么久不见,你已经是阁下。恭喜。”
“我来这里是想请阁下帮个忙。”
“公事还是私事?”
“我来这里肯定是为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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