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陈正瞪着眼睛,看着自己,柳菁略带羞赧地回答说道:“学无止境,我不会的东西太多了。所以最近还托林小姐给我从图书馆里,借了不少的书籍,充实充实自己。”
陈正不免有点奇怪地问:“咦,你自己为什么不去借,还要让宛陌那丫头替你跑腿?”
柳菁苦笑着指了指自己头上的发髻,陈正“哦”了一声,表示理解明白。
云岚美院虽说得上是一个相当开明的地方,但这世上,好奇之心,八卦之人,到那里都不会缺乏。柳菁都已经在给自己做思想工作了,想着要不要那天把自己的一头长发给剪了,不过目前他还没能说服自己。
而和陈正的惊惊乍乍比起来,童老的定力就显然要好上了许多。他执壶给柳菁倒上了一杯新茶,慢悠悠地问道:“柳教授,那让我来猜一猜。所以说,古代的所谓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这些你大概都‘略懂’些吧?”
听到童老也在调侃自己,把自己的“口头禅”都搬了出来,柳菁只好无奈地换了个说法:“稍有涉猎。”
在给自己重新倒了一杯茶水的陈正,听完又有点不淡定了,“诶,我说柳菁,你现在才多大呀?我就算你从小开始,但学这么多东西,学得过来么?你都没有童年的啊?”
柳菁一听,神情顿时变得有些黯然,口里轻叹了一声:“十年寒窗,还真的不是什么虚无缥缈的事,其实仔细算算,又何止十年。”
一旁的童老则拿眼瞪了陈正一下,轻斥着说道:“你以为谁都像你?好动跳脱。字写得五六成,画作得七八分,鉴古辨真,更是不三不四。我都不知道外面的那些人,为什么把你捧得高高的,也不怕被人笑掉大牙。”
陈正看到童老在“炮轰”自己,依然不敢反驳,只好举杯遮羞。整个云岚美院,大概也只有眼前这位前前任老校长,艺术界的老权威,敢这么说他这个“陈大教授”了。
童老教训完陈正之后,突然来了一句:“不过我也不怎么赞成这种教育方式,毕竟每个人的天赋特长各有不同,精力也是有限的,博学难精。人嘛,还得是趁年轻的时候,多去走走。好景要看,好酒要喝,好肉要吃。这个,柳教授,我不是说你啊,你算是一个特例。”
陈正又忍不住插了一句:“这个童老,好像柳菁也挺爱那杯中之物的。”
童老听了,不由眼睛一亮,“喔,真的?”
看着旁边的柳菁,一脸无奈的表情,陈正哈哈一笑说道:“上次我在楚江,和他同桌对饮,连老林都被喝得模模糊糊,快趴下了,他愣是啥事没有。”
童老听完,似乎一下就来了兴趣,他站起身,走到电视柜前面,拿出了一副围棋,“来来,这敢情好。陈正这家伙喝酒倒是还行,但下棋就是个臭棋篓子,其它的我们先暂且不说,先来两局。这茶也不喝了,那个陈正,你到楼上去拿瓶好酒,再去厨房拿点花生毛豆,我要和这位什么都‘略懂’的柳教授,对弈谋子。”
陈正听到童老的吩咐,顿时觉得自己把柳菁介绍给童老认识,是一个相当英明的决定。好酒好茶好字画,是他陈正的最爱不假,但是他对下围棋可没什么天赋。每次都被童老拉着凑数,还总是被数落,苦不堪言,这下可算是解放脱身了。
而柳菁则是被眼前的两位“老顽童”,给弄得有点无所适从了,一个猛揭自己的“老底”,一个明明德高望重,却玩心未褪。偏偏还没办法拒绝,也只好摇摇头,乖乖地坐了下去,执子行盘。
就这样,云岚三“怪”,终于碰到了一起。一个是曾经因为穿着太过朴实普通,而被门卫当成民工,拒入校门,时常手上还拿着个酒壶的“童老怪”;一个是常年戴着顶帽子,穿着“前卫”,喜好装扮,却是江南市艺协赫赫有名的常务理事“陈大怪”,另外一个则是头上结发髻,作画写字之前都要用毛巾擦手的年轻教授“柳小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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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了,回来了,小陌,柳欧巴回到学校了。”王艳兴冲冲地跑进了教室,对在座位上正是满脸担忧的林宛陌,开心地报告打探来的消息。
“你听谁说的?”林宛陌把完全没法投入一点心思去看的课本合上,抬头急声问道。
“刚才我上洗手间,听雕塑班的人说的。听说还因为有人在下面悄悄讨论欧巴的不是,叶老师那么一个平时不带一点烟火气的仙女,都发了火,大声斥责那些同学是三观不正,还称赞欧巴的行为,有气概,尽职责,够担当。叶老师这说得是太好了,想想,柳欧巴当时挡住我们的面前,那背影,简直太帅气了。”王艳双手合拢,微闭着两眼,脑袋也稍稍歪着,陷入了“迷失”当中。
“这事已经传得这么开了?”林宛陌皱了皱眉头,拍了一下又犯“花痴病”的同桌,但得不到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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