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进刚一停下,听了唐月轻这句话,突然双手捂着脖子,脸色涨红,急忙跑进堂屋,抓起桌子上的茶壶,连倒到茶杯都来不及,对着嘴就喝了起来。
“咕噜咕噜”
一口水下肚,张进的脸色才好了起来,眼神幽怨的看着唐月轻,唐月轻双手一摊“这可不是我乌鸦嘴啊……”
明明就是你乌鸦嘴!
张进撇撇嘴,又想起了正事,微微喘气道“侯爷,蒙学的事已经落实下去了,据下官统计,整个大宋入学的适龄学子已经有七万人,薛大人,侯爷功不可没。”
唐月轻心里得意,表面上却摆摆手道“哎,此乃我辈本分,何谈功劳。”
张进听了,敬佩之情油然而生“李太白曾云,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岂不正是的侯爷这般人物?”
唐月轻哈哈大笑“哈哈哈张大人言之过誉了薛大人还了什么?”
张进狐疑的看着面前这个爽朗的少年侯爷“还……要什么吗?”
靠!
唐月轻的脸色一下子就拉了下来,薛老头不地道!口头上夸两句就完了?打发叫花子呢?
张进见唐月轻脸色像翻书一样快,琢磨不到哪里错话了,只好转移话题“侯爷,李煜派遣使臣进京觐见陛下了,晋王殿下让我给您带句话,此次使臣是温晖,副使是徐弦和韩重登,殿下,只需告诉你这些,你就会明白怎么做。”
唐月轻坐了下来。晋王知道自己的心思,温晖,韩重登,这两个人是林仁肇的故旧。如今被李煜派来东京,那不是上了案板的鱼?
可是,这几年牵扯的东西太多了。
其一,除了徐弦没听过之外,剩下的这两个人都是大宋的心腹之患,唐月轻清楚,晋王也清楚。李煜更清楚。派他们到大宋来,这样自毁长城的事,李煜莫不是失心疯了?
其二,既然晋王知晓厉害,为何不奏请赵老大诛杀此二人?这样大宋日后吞并李唐,必然会减少许多阻力,他晋王舍近求远,拿我当枪使又想做什么?
其三,唐月轻这些才觉得眼前这个贪吃的张进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今他却替晋王向自己传话,从当年的王景文,到如今的张进,还有那支战无不胜的雄军……晋王虽然平日里低声下气,从不显山露水,但手中的实力却不可觑。
“温晖,韩重登乃是使臣,你回禀殿下,他的深意弟不能意会,顺便帮我捎句话给殿下。”
张进双眼炯炯有神,盯着唐月轻“侯爷请吩咐。”
“哥哥,李煜想借刀杀人,怎的你也如此推波助澜?可是弟哪里做的不顺眼了?若是有,哥哥莫要同弟一般见识,记起当年借钱与你的好才是。”
张进似笑非笑的看着唐月轻,躬身一礼“下官记下了,这便回去禀告殿下。”
看着张进离开,唐月轻心中有些阴沉。自己是向着晋王的,毕竟日后大宋的皇位会如何,他心知肚明。可东京平叛时,自己间接的救了赵老大的儿子燕王。现在看来,这位未来的大宋太宗,不把他当自己人了。
“赵光义啊你若是就此打住念头,咱们还能日后相见,要是步步紧逼,可就不要怪我了!
刚刚走了张进,老杜就黑着脸进来了,唐月轻一扫被晋王影响灰暗的心情,看着老杜像谁欠他钱一样不爽的模样“怎么了这是?”
老杜抖动着满脸横肉,不屑的道“韩重登来了。”
作为李唐的后起之秀,韩重登文武双全,为人谦逊谨慎,又是常年伴随林仁肇的,就是照猫画虎,也能学的一身本事。这样的人,唐月轻不想和他做敌人,都是华夏苗裔,汉唐后人,犯不着一定要你死我活。林仁肇已经是一个遗憾,韩重登万万不能再错失。
“快请!”
唐月轻整理衣冠,走出屋檐下了台阶,现在院子中,负手而立。门外老杜领着韩重登进来了。
不穿铠甲的韩重登,整个人丰神俊朗,英气勃勃,长衫佩玉,发巾飘逸,好一个翩翩美少年!
唐月轻有些自惭形秽,这子,确实有点帅啊……
“唐将军,别来无恙!”
“韩将军,唐某对你是朝思暮想啊!快快快,里面请!老杜,去喊一下处恭,就他的老仇人来了!”
韩重登脚步一顿,哭笑不得的看着唐月轻,唐月轻伸手作“请”状“来来来,我日夜期盼,能有一同韩将军在这东京城开怀畅饮,却也觉得你我各位其主,这种景象不大可能。今日刚刚得知你出使来京,才想着寻你,没成想你竟然已经来了,今夜不要走,我要同你不醉不休!”
韩重登笑起来很阳光“唐将军,如今重登已经不在军中任职了,现在是刑部员外郎。”
唐月轻热情的给韩重登沏茶,向外面喊道“来人啊,去登临意,叫他们把所有的招牌菜都做一份,做好立刻送到府上来!侯爷我今要招待贵客!”
韩重登略微有些惊讶“侯爷?”
唐月轻坐下,欣喜的道“嗯,没什么本事,被陛下封了个贤侯的爵位,你方才什么?你做了刑部的官?李煜真是糊涂,你这样的人物,怎么放到刑部去?真是牛嚼牡丹……”
韩重登面色尴尬的道“侯爷慎言,怎么,那也是重登的国主。”
唐月轻摆摆手“罢了罢了,依你依你,哎,温大人现在何处?改日我去拜访拜访他。”
“侯爷,温大人本来很想和侯爷叙叙旧,无奈身份使然,若是正副两使都来见侯爷,恐怕侯爷会叫下人将我们乱棍打出。”
“哈哈哈哈”
两个人相视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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