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西戎已派人劫杀了东启的补给军队,切断了大军的粮草、医药的供给,同时留下半数军力驻扎在赫和国境伺机而动。
攻城刻不容缓没,否则待到军需消耗殆尽,那么东启大军将面临腹背受敌的困茧之势。
就目前形势来看,双方呈互相围困之境,谁能把握先机,随便可以险中求胜。
春分已至,凌水冰融,启轻珏深思了良久,最后不听多数镇西主将的劝阻,连夜硬是毁了横架凌河的山水桥,西戎不通水性,这样可将其一半兵力暂时牵制,东启大军也可安心退居凌河浅滩,以凌河鱼虾可供粮草补给。
待到镇西军与东定军前后夹击,攻占封城,顺利会师之后,再集合兵力与赫和国境内的西戎军马一决胜负。
可此举风险也极大,若不能一击而中,那便是作茧自缚。
若攻下封城,但山水桥毁,生生切断突围的后路,城中虽可支撑半月,但也给了西戎反扑的机会,那么攻占封城的军功也就烟消云散。
于是,为保最大胜算,启轻珏连夜飞鸽传书京中,夸大了目前的有利战况和巨大困境,恳求明帝派北齐军前往支援,这样一来,若是功亏一篑,也可分辨说是平齐军支援不力,延误了战机,而导致了攻下的封城再度失守,而自己攻城的军功也算是得以名义上的保全。
玉门关内,待启帧收到京中调令之时,他已然率领平齐大军逼近三国交界之处。而此时,启轻珏同镇西军与封城西戎军已奋战了三天三夜了。
从战时的焦灼情况来看,启轻珏预计的太过于乐观,西戎虽然不擅长水战,没有山水桥无法渡河,但西戎的弓弩之强天下称绝,西戎以火油为引,利用弓弩后袭东启大军的营地。
凌河水岸火势缭绕,映着整个河水仿佛也燃烧起来一样,黑烟裹着沸腾的河水,熏烤着满地冰凉的尸体和垂垂将死的灵魂。
镇西军无后路可退,只得强攻城池,城内西戎弓箭齐发,先发攻城兵力折损一批又一批。
东定军主力乘船率先赶到,但埋伏在虞山五千精兵因是轻甲短剑,一时间也不得完全攻破后围并全军潜入城中,但好在最终在赶在镇西军弹尽粮绝之前从内打乱西戎城中的攻势,最后城门大开,西戎只得突围逼进凌水河边。
就在镇西军及东定军齐力歼没西戎之际,凌河对岸千余艘小船逼近,万只羽箭齐发,西戎后发的第一批援军抵达,这战势顷刻间扭转了。
东启将士死伤不少,健壮的身躯几乎没有一个是完好的,勉强裹覆的伤口及冻疮不知皲裂了几回,他们眼里血丝狰狞,即使冻的颤抖也不肯松开握刀的双手。
但西戎的战船一批接着一批,原来攻入封城的西戎军力的六分之一,这温水煮的青蛙到了该活捉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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