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薇对袁阁老笑道:“这人要救,嫌也要避,不就两全其美了么?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于家于国都是莫大的功德啊!阁老大人担心的无外乎就是袁家的颜面,可是那个徐二咆哮公堂,又有春日宴的小伙计在旁作证,这袁小公子为了公孙大娘出手教训徐二的事情是瞒也瞒不住了。既然如此,不如顺水推舟,便将那夜徐二所见之事认下。只说是公孙大娘感谢当日相救才殷勤相送,原也不是什么私会,好些个小厮、长随的都跟着呢,只是月黑风高,那徐二没看清楚罢了。而且袁小公子也不必亲自到府衙去,只需写一份证词即可,再让府上的亲随个个都按了手印,那许刺史见了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袁阁老犹豫道:“这”
袁小公子按耐不住,起身道:“父亲”
袁阁道叹了口气,说道:“也罢!你便如长公主所言罢!”
庾遥道:“多谢阁老大人成全。此间的秘密本是由晚辈猜想而出,今夜一觉之后,晚辈必将它忘得一干二净。”
袁阁老道默不作声,只是看着袁之望写好了证词,又拿将出去,让亲厚的小厮也一并按了手印。
袁之望将证词递给庾遥,说道:“有劳驸马爷为此事多番操劳。”
幼薇也对袁阁老道:“阁老大人慷慨大义,本宫铭记于心。”
袁阁老道:“长公主言重了。”
幼薇道:“时候不早了,本宫也不便过多叨扰,这便告辞了。”
袁阁老道:“公主千金贵体,我等草舍茅庵也不便挽留。之望,替我送一送。”
袁之望与幼薇等人走后,袁阁老也起身回房,猛一站立,头中便是一阵晕眩。
少夫人连忙上前扶住。
袁阁老定了定神,说道:“人走茶凉,人走茶凉啊!如今连这些小娃娃都敢算计到我的头上了!”
少夫人道:“您身子不适,休要再忧虑了。”
袁阁老道:“这个永安长公主不愧是先帝的嫡女,她和庾家那个孩子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先是搬出律法与我起争执,再瞧准时机,丢出一个折中的方案,给我一个台阶下。步步都将我们算计在内了!”
少夫人道:“爹爹多虑了,只是一个黄毛丫头和两个毛头小子,哪就有您说得那么厉害了?不过是您不愿意与他们一般见识罢了。”
袁阁老正色道:“不,这几个人日后一定要多加小心。”
少夫人眉头一紧,回道:“儿媳知道了。”
袁阁老道:“你是个乖觉的,比我那不肖子强了不少。我袁家世代为官,都是真才实学考取的功名,唯有这个逆子屡次不中,未能将家风延续,也委屈了你离开京城和父母兄弟,来此照顾我这个孤老头子。”
少夫人道:“爹爹这是说哪里的话,能够守着官人,伺候爹爹是儿媳的福气。”
袁阁老道:“可惜那个逆子,他,唉,苦了你了!如今驸马爷要去把人放出来,日后恐怕又是麻烦。”
少夫人道:“爹爹休要忧虑,即便是那个贱人被放了出来,公孙家的人也不会放过她,咱们就等着看好戏吧!”
袁阁老老迈的脸上隐隐有一丝笑容,缓缓地说道:“好孩子,真是个好孩子,你办事我向来是放心的,这个家交给你,我也是放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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