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星,张栲榆。接下来我要跟你们俩算算账。”
“什、什么啊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叶星别过脸,做贼心虚地嘟哝着。张栲榆脸皮倒是很厚,他不但没有丝毫被拆穿的反省,反而还像个没事人一样拍着我的肩膀。
“哎呀阿喵,你不是只跟唐苓在看监控吗?既然只是在看监控的话,就算我一直偷看你,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你反应这么大,就算我之前没觉得你跟唐苓之间有什么事,现在也会怀疑。”
“我只是受不了你那可恶的偷窥行径。”
这家伙还想倒打一耙,着实是可恶到了极点。放在过去,保不准会惹上多少麻烦。
“这都是叶星叫我干的。”
“你这个死烤鱼!就不能多胡搅蛮缠一会儿吗!”叶星揪起张栲榆的衣领,却发现我跟唐苓都在死死地盯着她,“哈哈我有点八卦,好奇而已”
“抱歉嘛”
叶星装可怜地低下头,不知道是不是诚恳地道歉道。看她这一副可怜样,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唐苓重新埋下头沉浸在她的书中世界里,仿佛世上的一切都与她无关。可我知道,这是她惯用的逃避问题的方式。
“呃对了!这个炸掉饭店大门的人,你们认不认识?”
叶星为了避免场面的气氛陷得更加微妙,生硬地将话题转到刚刚的不速之客上来。虽说比起张栲榆他们的偷窥行径,不明的闯入者要重要得多。
我朝沙发上那个被我们五花大绑的年轻人看了过去,他现在正沉浸在温柔的梦乡中呼呼大睡。难以想象,这位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少年竟是一位拿着爆炸品到处乱逛的危险分子。
来吧,试着分析一下吧我这样对自己说道。
他身上的一些伤痕才刚结痂,最多是一两天前的新伤。难不成他正被某群人追杀?是第二生命吗?
来看看衣服,到处都沾满了干透了的泥巴,看样子是很久前不小心在哪个泥坑里跌了一跤。但光言市最近一直都没有下雨,这种泥巴也是只有在郊外才能沾到的。
难不成他不是光言市的本地居民?
“张栲榆。”
“怎,怎么?告诉你啊,我张栲榆可是做了亏心事也不会有丝毫反省的强者,你别想威胁我!”
“光言市附近有哪个地方下雨了吗?”
“下雨?为什么问这个”
张栲榆虽不明白我的意图,但还是掏出了他的手机看起了天气预报。
“朝阳市在五天前下过阵雨、大洲市也在三天前下过有个值得注意的地方我得跟阿喵你提一下,虽然距离很远,但风兰市一周之前下过雨。”
风兰市?
一个荒谬的念头挤进了我的脑海,这种事如果是巧合的话,那概率简直小到不可思议。
先不论风兰市,其他下雨的地方也离光言市有着不小的距离。单论人力是绝对不可能达到的。这位陌生人十有八九是乘坐了某辆交通工具。
火车高铁一类的可以排除,我相信不会有正常人携带着爆炸物去坐这些交通工具的。
私家车?我刚翻遍了这家伙的全身,什么都没找到。就连一分钱都没有,更何况驾照了。而且他一副强弩之末的样子,也不像是有同伙。
等等,该不会是
福尔摩斯曾经说过:排除一切不可能,剩下的无论多么难于置信,那就是真相。随着一个个可能性被排除,我也似乎感觉到了真相正在渐渐靠近。
如果我的猜测合理的话,那他身上应该会有某些痕迹我一边想着,一边把熟睡中的少年翻了个面,让他趴在了沙发上。紧接着,我找到了那个决定性的证据:
在他那满是泥渍的衣服上,沾着一些不仔细看绝对看不出来的黑色污渍
煤灰。
这家伙,是偷坐运煤火车来到光言市的!
只有一条运煤专线穿过光言市,而这条专线刚好穿过最近又正好下雨的另一个城市,就只有
我愣愣地看着手机地图,那个名字与光言市用将近一千公里的线连在一起,如同在米诺斯迷宫中穿行的线团一般,暗示着我终点的存在。但我明白,在迷宫的那端等着我的,不仅有公主艾丽阿德涅,还有怪物米诺陶诺斯。
风兰市这个如同诅咒一般的城市名又出现在我的眼前。
“啊啊啊!!!!!”
正当我感叹这个世界的造化无常之时,眼前这位少年突然如同蹦跶的大虾般在沙发上挣扎,吓得我打了个哆嗦。
“你们都是畜生!都不得好死!我要杀了你!杀了你们!杀”
“闭嘴。”
唐苓冷清的声音似乎拥有实体一般,让这位小伙子像被打了一巴掌般说不出话。
可没等到一秒,这家伙又开始大吵大闹起来。
“我告诉你!就算我变成你们的傀儡!我的灵魂也会在地狱里诅咒你们!哪怕有一丝可能我都会把你们拖入地狱!你们都是些十恶不赦的畜生!来啊!杀了我啊!你们这群小人!”
这位陌生的少年在沙发上疯狂蹦跶,像个疯狗一样从嘴里吐出恶毒的诅咒。我尝试了几次跟他解释,可他现在似乎将大脑的接收功能给关闭了,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唉诶,你在干嘛?”我看向一旁的张栲榆,他正拿着手机摆弄着什么。
“录音。”张栲榆兴致勃勃道。
“这有什么好录的,他在骂你诶,难道你喜欢被骂吗?”
“我准备把它当起床铃用,一定很有效果。阿喵要不我录完传你一份?”
有时候我不得不佩服张栲榆的脑洞,虽说我明白他并不是有意的,但这个法子嘲讽味儿可是拉满了。
这行为让捆在沙发上的那小子给气得直哼哼,想骂人却又不想让张栲榆得逞。
“诶?你停了啊,是口渴了吗?要不要喝水?”
张栲榆随口的询问让那小子瞬间爆发,他又开始不顾一切地从嘴里冒出污秽之语,以至于嗓子都喊沙哑了。
“你们就将人当成一个个玩具吧!总会遭报应的!都不得好死!不得”
砰!
叶星突然窜了出来,抓着那小子的衣领就将他狠狠地摔在地上。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我甚至都开始怀疑她是不是跟楠姐学了两招。
“把我的!门!还回来!!”
“叶星!别啊!再摇脑子都要摇匀了!把这家伙弄出毛病了我还怎么录起床铃啊!”
“你说什么?”
“呃没什么,你继续摇吧,我录你的也成。”
可怜的少年被叶星跟张栲榆给弄得直接宕机,像个破布偶一样任由叶星揉拧。要不是唐苓阻止,我想这个家伙还得再晕上几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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