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定枢忽听后面声音有异,两柄钢刀从后方劈下。他松腕急抽回拂尘,另一头角力的四柄钢刀顿时挣脱,四人四仰八叉摔落在地。
马定枢躬身躲过两刀劈砍,那两柄钢刀正好砍在铁链上,火光四溅。他左脚虚踢,右脚蹬地跃起,半空转了一圈,倏地穿过两人身后,一招“横揽雀尾”拂尘猛地扫过两人后脑,那两名镖师来不及反应,已经被击倒在地,不省人事。
蓟云桥见马定枢一柄拂尘轻搅横扫,转身跳跃,一瞬间便放倒数人。想到走南闯北遇见的人物也不少,绿林宵小更是见到字号不敢上前。今天一个山野白胡子老头单枪匹马就收拾了他半数人马,心里着实又气又恼。
他翻身下马,抽出贴身钢刀,道:“想我顺泰镖局走镖在江湖也数十载,谁人不认识镖号,向来是人敬我三分,我还人三分,不拖不欠,邪门歪道都忌惮我三分。而你这糟老头子,竟不通姓名,也不报字号,不由分说仗着有几下子就动手劫镖,真是岂有此理!”
马定枢微微一笑,道:“老夫当年在江湖纵横行走,你怕还是个娃娃。走镖不打听沿路情况,你镖局有镖局的做派,我斗马山有斗马山的规矩,可来到老夫山头,便得听得老夫做主,否则你这趟镖还是赶紧往回给退货主罢。”
蓟云桥举刀对着马定枢的脑袋,叫嚣道:“老头,今日见你是个修道之人才跟你客气几分,我顺泰镖局走的就是难啃的硬骨头镖,没几点斤两也不会有今天的江湖名气。”
马定枢轻蔑一笑,道:“年轻人,劝你还是少点说大话,小心闪了舌头,砸了你顺泰镖局的威名。”
蓟云桥看着横七竖八躺着的镖师,心想:“老头这招可谓是以退为进,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如果认怂服软,当即就砸了顺泰镖局的招牌让人耻笑,宁愿硬拼也不可叫他小瞧。”
蓟云桥念起刀起,上步提刀一招“连环劈砍”抡出三圈刀花,刀刀直劈马定枢面门,马定枢只是仙足轻跳,左晃右闪,轻松躲开呼呼刀风。
蓟云桥见他躲开,单手一挥,招呼剩下四名镖师上前围攻,那四名镖师心领神会,两名提刀攻上路,两名攻下路,四柄钢刀再一次分上下两段朝他削来。
马定枢轻斥一声,一招“梯云纵”蹬地跃起又极快的落到四人身后,弯腰一摆,拂尘随念而走,前端兽毛竟变得笔挺如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四人的后背处“哒哒哒哒”如骤雨急落,挨个点了穴道。顿时四名镖师呆若木鸡,动弹不得,只剩四对眼珠你看我我看你左右顾盼。
马定枢袍袖一挥,拂尘甩向身后,对着蓟云桥单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蓟云桥见状,这老头是故意不先出招,以守待攻,颇有瞧不起他之意。见他犹豫不前,马定枢笑道:“小娃娃,不如这样,咱们打个赌,免得外人说我以大欺小,可敢?”
蓟云桥碍于面子,其实内心一直犹豫,他知道今天遇上的不是一般的硬骨头,硬啃只能自讨苦吃,正愁没有台阶下。那马定枢早已洞穿他的心思,正好给了他台阶下。
蓟云桥心想:“无论是个什么赌,也比现在和他硬碰硬来的有胜算,打输事小,丢镖事大,倘若真被老头抢走镖车里的东西,按照规矩除了要天价赔偿之外,玷污了镖局几十年的名声,自己和伙计还可能要落个身首异处的结果,不如先听听他的赌的是什么。”
他当即收刀入鞘,道:“岂有不敢,你说吧,赌什么?”
马定枢大笑,道:“好好好,老夫早已把江湖揽入怀中,而不是放在眼前,我对打打杀杀已经毫无波澜,咱们就赌接下来一个时辰内,这一会儿上山的人马是奇数偶数!如何?”
蓟云桥一听,心里暗喜,“这人来人往,是单是双,可真是天意,旁人左右不得,自己还有五成胜算。”
假装思忖了一会,道:“这办法极好,甚是公平,我很喜欢,那么赌注是什么?”
马定枢道:“老夫生平喜欢猎奇,最是喜欢世上的奇珍异宝,奇人怪事,当然对你们此次保的东西,也十分好奇。”蓟云桥心领神会,道:“明白,若是你胜,我便将箱子打开,满足你的猎奇之心。若是我胜,你便不再阻拦我们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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