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桌上撕下一张纸,把脑海里的那串号码写了下来,我反复看了几遍,确认了这是手机号码。高寒说这个号码打一次就会停机,虽然现在已经晚了,但我还想和他做最后的道别。
拨出这串号码,一阵嘟声缓缓地从手机里传出,我深吸一口气,还没来得及把道别的话说出口,对面突然传出转接语音信箱的提示音。我慌忙按下扩音键,高寒断断续续的声音从手机里传了出来。
“……肖容,或许这是我给你留下的最后一句话……”他的声音交杂在人群中,好像是在某个公共场合录下的,“忘了我吧……”
语音到这里就结束了,他似乎早就知道自己的结局,听起来没有任何的犹豫。
我鼻子一酸,眼泪差点又要冒出来了,陶久突然从我身后钻出来,按下了手机屏幕上的保存录音。
“好像有点不对劲。”他犹豫的看了我一眼。
我并没有心思去观察哪里不对劲,把手机丢给他就爬上床了。无论是睁开眼还是闭上眼,我都忘不了高寒死亡的事实,我只希望自己快点陷入睡眠,这样就可以暂时忘记今天发生的事,让我逃避痛苦的现实。
看着陶久摆弄了半天手机,我渐渐合上眼,随之而来的是一片黑暗,沉重的身体让我无法动弹,我没有做任何梦,只是无意识的沉睡了很久。
醒来的时候,陶久已经躺在我右侧,他睡的很沉,看起来是太疲惫了,连身上的衣服都没换下来。
这一觉睡了很久,时间已经是下午两点多,我没什么胃口,准备先给陶久点份外卖。当我拿起手机,发现手机后台还开着录音的页面,趁我还没有想起昨晚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我立刻播放语音,想知道陶久说的不对劲究竟是指什么。
“……肖容,或许这是我给你留下的最后一句话……”高寒断断续续的声音再次响起,我深吸一口气,把耳朵凑了上去,“忘了我吧……”
要说有什么不对劲,也只有背后吵闹的人声,那些人好像在用方言交谈,但我听不太清楚,只能把声音不断的放大,最后到了震耳欲聋的地步,我才辨认出那是苏州话。其他地方的方言我不太清楚,但是江浙沪这边的方言我还是能听出来的。
“听出什么了?”陶久被我放大的声音吵醒,揉着眼睛走了过来。
“这是高寒在苏州录的?”我下意识的说出高寒的名字,随即捂住眼睛,差点又让眼泪冒出来了。
“原来那是苏州话?”陶久摸了摸下巴,马上反驳道,“不对,如果是几个苏州人在谈话,只能说明他和几个苏州人一起站在公共场合,并不能说明这是他在苏州录的。”
我一想也是,只是几个苏州人刚好路过,没必要把问题想的那么复杂,搞不好查到最后又是白费功夫。
陶久看了我半天,眼神越发深邃,连我都琢磨不透他的想法了。
“我本来不想再让你碰这种麻烦事,但是我更不想就这么瞒着你。”他从我的手上抽走手机,平静的说道,“奇怪的不是他旁边的苏州人,而是他为什么要在公共场合录下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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