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沐景带着殷泽快速的穿梭在被月光照亮的街道上，等他们到了之前的那个诊所，她才停了下来，踩着那堆碎玻璃走了进去。

“你在这里守着，说不定会有人过来。”

沐景让殷泽躲在墙后观察外面的情况，自己则是拿着小手电走进到了诊所里面。

尸体已经被人清理走，只留下一滩触目惊心的深色血迹。

她往天花板和床底下照了照，确定没有其他什么东西藏在黑暗的角落时，才继续往里面走。

推开办公室的门，看到趴在桌子上被爆头的死人时也没被吓到，一脸冷漠的观察环境，然后走到那个小鱼缸旁边站定。

屈指在鱼缸上轻轻的敲了敲，看到清澈的水面泛起一点点波纹的时候，才道：“别矫情，不出来我就走了。”

原本还想在水里藏一阵子的契约兽听到它主子这一声威胁时，委屈巴巴的从水中显形。

沐景看到那东西时，有些不确定的拿小手电照了照，发现确实不是自己眼花的时候，对意识海中的呼噜和冰墨问道：“我契约过泥鳅？”

“呜哇，人家才不是泥鳅！”

纵使不在意识海里，才刚刚回到主子身边的契约兽依然能通过契约感知到主子的意识，听到被主子叫成泥鳅，契约兽不开心了，一双几近透明的小手扒拉在鱼缸旁边，露出还没拇指大的小脸，似斑斓瑰宝的眼睛狭长，眼尾两处镶着血红的宝石，“人家是人鱼，是人鱼！”

“黄鳝换个头也能叫人鱼？”

“呜哇！主子欺负人家！”

嚎了一嗓子的人鱼直接弹跳到了它主子已经对它摊开的手掌上，无比委屈的用双手捂着脸，“呜哇！人家就是人鱼嘛！是戒指哥哥不在人家才会变得这么小的！人家不是恶心巴拉的黄鳝和泥鳅啦！”

声音细软似风里的绵绵细雨，海藻一般的深蓝卷发直达它的腰际，以肚脐为界限，下身是布满鳞片的鱼尾，只不过要比童话里的人鱼鱼尾更加细长更加剔透一些，若是在阳光下，恐怕会折射出耀目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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