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忽然传来一阵敲敲打打的声音,不多时,一众人马已从街头簇拥而来。
骑着高头大马象征着高高在上的天帝,踩着高跷摇着蒲扇悠然自得地各色神仙,划着花船传情对歌地少男少女,竟是碰到了一年一度的庙会*。
人群喧嚣拥挤着,熙熙攘攘从路前经过,欢笑着,蜂拥着,抱着一堆物什行动艰难地她,顿时被挤到了街角的最里侧。
隔着人头攒动,她踮起脚尖,朝着夜铭熙消失地方向用力望了望。
直到眼中完全充斥满了无数陌生的面孔,脚尖也微微发酸,她才悻悻地放弃。
这个死夜铭熙,臭夜铭熙,说着让她在这里等,都这么久了还没回来。
死到哪里去了啊!
想着也许他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她决定还是先回四合院。万一,他和穆长风早已回去了呢。
“姑娘,纯手工制作地梨花木椅,刚从湄洲运来的,要不要买一把回去?”身侧,一个小贩朝着她吆喝。
她摇摇头,刚要离开,目光却蓦地被一把梨花木椅吸引住,朱色地椅身,精致浅雕的花纹,朵朵含露摇曳地青莲,间隙丝丝荡漾地幽幽水纹,让她刚看上第一眼,便情不自禁被吸引住。
“老板,请问这把椅子,多少钱?”笼了一把胸前的物什,她盯着那把梨花椅,记得夜铭熙临走前,塞给了她一个钱袋的,只不过,不晓得里面的钱够不够买下这把椅子。
小贩听到有人问价,眼中顿时冒出光亮,“姑娘,上好地梨花木椅,只要三十两银子!”
“三十两银子……”她顿时一愣,本以为买把椅子不过二三两银子的事,这么贵的……
“梓善,娘觉得这把椅子倒是挺好看的,你觉得如何?”正在原地纠结时,耳畔忽然传来一道熟悉到骨子里的声音,带了一股惯有的趾高气昂,“喂,这把椅子多少钱?”
如此熟悉地声音……
她心底一凛,回过头,只见眼前已站了两道熟悉的身影。
肖梓善与崔红胭。
以及两人身后,三两个抱着大包小包物品的,菖府的下人。
肖梓善与崔红胭明显也看到了她,未待她开口,那道妖娆地身子已经挺了上来,“呦,这不是七王爷的女人,菖蒲么,怎么,这么高贵的人也用亲自出来买东西?”
“娘!”肖梓善闻言,眉头顿时狠狠一皱。
她未言语,只是将脸朝向了小贩,“大伯,这把椅子还能算便宜点么,今日,我恐怕身上没装那么多钱。”
不想再与菖家有任何瓜葛,所以不如装作未看到也未听到。
崔红胭却并不打算放过她,媚脸嘲笑轻扯,手已牢牢按住梨花木椅柄侧,“哦,我倒是给忘了呢,你现在也不过是夜王府的一个丫头,这人啊,要是贱了,无论到了什么时候,到了哪里,都不过是个下贱胚!”
崔红胭,莫非,你一定要将我逼到陌路上才可以么!
咧唇轻笑,似未听到侮辱言语般,“蒲命运自有天定,还轮不到你旁人来说三道四,下贱的胚子,也自有下贱胚子的乐趣,不像某些自以为高不可攀的人,以为飞上枝头成了凤凰,其实也不过还是只鸡。”
恶毒,暗喻,从容不迫。
反正从她与菖家彻底脱离了的那日起,便已发誓,再也不允菖府一丝一毫地欺负。
“你!”崔红胭狠狠咬着牙,碍于肖梓善的怒气,不敢轻易发作,“哼,不过是个小毛孩子而已,就算骂翻了天,又能成得了多大的气候,本夫人今天暂且不跟你计较!”
她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是不计较,还是不想毁了自己在儿子心中的形象?
肖梓善素来孝顺,大庭广众之下,就算再不赞同崔红胭的所作所为,也只能挨着脾气忍气吞声地站在她的一边。
可是,自己是他最疼爱的妹妹,关键时刻,就算他和自己从此以后形如陌路,不再言语,她也不会任她被欺负,这一点,她清夜,崔红胭亦明白。
“不过,这把梨花椅,本夫人还是喜欢地紧地,三十两银子是么,店家,我买了。”明知她已相中了它,明里不成,崔红胭故意暗里破坏。
她瞟小贩一眼,“店家,这椅子我之前就已要了。”
态度坚决,满脸地凛然。
小贩一脸为难地样子,“这位夫人,实在对不住,刚刚这位姑娘已经……”
“五十两!”崔红胭举出巴掌,做出个五的手势,“可是整整多出了二十两呢,反正这椅子卖谁不是卖,店家又何故认死理。”
“卖卖卖,我卖!”听闻价钱一下子多出二十两,小贩立即倒向了那边。
她咬咬唇,本不想与崔红胭争抢,可今天崔红胭欺人太甚,她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恶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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