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云漠寒这样说,苏锦年捏着住院单据的右手下意识一紧,平静的眼眸里划过一丝丝波澜。
就在苏锦年微微惊怔之际,只听云漠寒又说道:“她是犯了大错,甚至不可饶恕,可她这些年一定也是活在愧疚懊恼之中的,还被楚家赶了出来,这几年她犹如过街老鼠一样苟活着,你又何必再不依不饶呢------那么深的伤口,不打破伤风针,得狂犬病也是有可能的。”
“------”苏锦年绯薄的唇弯起一抹凌厉的弧度,什么话都没有说,睨着云漠寒的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转冷。
狂犬病!?
这家伙是在变相骂他是疯狗吗?!
见苏锦年半晌没有说话,云漠寒走过来不轻不重地拍了两下他的左肩膀,颇有几分语重心长地说道:“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也该放下了。有句话说得好,放过别人也是放过自已!”
苏锦年依旧没有说话,站在原地,目送着云漠寒离开。
过了许久,直到寂静弥散着福尔马林的空气里传来打着哭腔的沙哑嗓音,他才猛然回神。
“对不起------对不起------”
“都是我的错------是我该死------是我该死-----”
躺在床上脸色白得像雪一样的女人,皱着眉,泪水顺着紧闭的眼角流淌下来,红肿破裂的唇瓣轻启,沙沙呜咽着。
就像是深冬的夜里,枝头的寒鸦在悲鸣。
苏锦年幽沉的眸色微微闪了下,等到他要提步朝病床走去时,那悲凉凄楚的嗓音戛然而止了,只余抽泣声。
略顿了下,苏锦年还是提步走到了床头,低头望着眼泪流个不止的女人,幽沉的瞳眸里划过一丝浅得像是没有的心疼。
不过,一想到楚婉在如花一般的年纪那般凄惨的离世,苏锦年眼底那一丝浅淡的心疼很快便消散不见了!
看了一眼依旧抽泣不停的女人,苏锦年遂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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