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殇,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这酒里面要多掺些水,才能卖!”一转眼,那本来年轻的女人脸上已经生出了些许皱纹,用食指用力戳了下眼前少女的头数落到。
曲白殇微微低下了头,不敢出声,她此时看起来已经有着十四、五岁了,虽然头发凌乱,脸上有些发黑,但五官端正、且细致,若是细心打扮,必定是个美人无疑。
此时正值盛夏,她穿着粗制的麻衣,没有丝毫古时观念中女子的矜持,露出了大半手臂,她的手臂不似女子般白嫩,倒是显得有些黝黑和粗糙,并且青淤和伤痕遍布,一直延伸到袖口里。
“我当时收养你,可不是让你来给我赔钱的!”妇人再次骂了一句,满脸扭曲,而后转头看向了酒铺里面的另外一人,立马换上了笑容。
“儿子,快把那酒放下,为娘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店里的事不用你动手,全交给白殇就行了!”
男子微微点了点头,年纪看起来十七、八岁,生得异常白净,倒是比曲白殇更像女子,并且脸上的表情异常倨傲,接着望向了曲白殇。
“白殇,还不帮我把酒搬过去?”
曲白殇低头不语,而后迅速跑到了曲月光身旁,提起那坛足足有她半边身子大小的酒缸,刚一入手,瞬间便是将她压得一个趔趄,曲白殇摇晃了几步后,终于稳住了身形,而后颤颤巍巍地向屋内走去。
一旁的妇女见状,立马怒呵了一声,“你小心点!你要是把酒打了,这三天你就别想吃饭了!”
“娘,这么久了白殇身上那股香味还在啊。”曲月光望着曲白殇的背影,向申丽问到。
申丽看了曲月光一眼,“自从我带她回家之后,一直都有,我这些年试过很多东西,都去不掉她那股味道,但那香味其实还挺好闻的,你不喜欢么?”
曲月光嘿嘿一笑,“哪能啊,晚上抱着个香囊其实也不错。”
申丽沉默了片刻,皱了皱眉,“话说你们都同房一年多了,怎么还不见有孩子?”
“我也想啊,但她实在是太不争气了!”曲月光有些愤然到。
“罢了,我回头再提醒提醒她。”申丽将‘提醒’这两个字咬得很重,接着补充到,“你父亲在叫我们。”
还是在那酒馆之内,居中的一张桌子上坐着三个人,曲月光,他的母亲申丽以及他的父亲曲自明,桌子上放着藤条,而曲白殇则是站在一旁,低头不语。
“这个月的酒钱,比上个月又少了几两!但酒卖得却是更多,这是怎么回事?”曲自明沉声到。
曲月光眼珠一转,赶忙指了指一旁的曲白殇,“是她干的,我今天早上还听见娘骂她酒里面没掺水!”
申丽立马对着曲自明,点了点头,“是啊,我已经跟她说了很多次了!她都是不听!”
“不听,那就打!”曲自明,冷哼了一声。
曲白殇听得这话,身体不由得打了个哆嗦,头垂得更低了。
曲自明丝毫没有犹豫,直接拿起桌上的藤条直接抽在了曲白殇的身上,只一下便是直接将她给抽倒在地,但曲自明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打了足足有一刻钟后,申丽这才开口,“好了好了,教训也够了,明天她还要干活呢。”
听得申丽这话,曲自明冷哼一声,将自己手中藤条扔掉,转身走入了内屋。
申丽冷漠地望了地上的曲白殇一眼,“你爹下手还是有分寸的,没打你脸,记住,以后要好生伺候月光。”
曲白殇此时已经疼得说不出话了,只得忍痛微微点了点头。
而后,画面渐渐变暗,而后大亮。
曲白殇满脸疲态,身上的伤口更多了,站在酒馆的台后,一名衣着破烂道服的老道走了进来。
老道看起来年岁足有五、六十岁,浑身很是肮脏,如果不是身上的破烂道服的话,看起来倒像是乞丐。
“小女娃,老规矩。”
老道从兜里掏出了一文钱,放在了桌前。
曲白殇少见的露出笑容,来到没有掺水的酒坛前,打开,从里面量出一小竹节酒,递给了老道。
老道喜笑颜开地接了过来,而后一饮而尽,有些意犹未尽地砸了咂嘴。
砸嘴过后,老道接着面色一肃,“小女娃,你身上的伤又多了?他们又打你了?”
曲白殇沉默不答,而后催促到,“道长你快走吧,要是被娘看见了,我又要被骂了...”
老道脸色一沉,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欺人太甚!就凭你这女娃整日给我打好酒喝,我也要替你讨个公道!”
曲白殇闻言,里面脸色大变,在她看来,眼前的人不过是一个老道士而已,没必要为了自己蹚浑水,但在她苦劝无果后,老道还是找到了内屋里面的三人。
老道不待三人说话,从怀中取出一颗珠子,侧头向曲白殇询问到,“你们家里的井呢?”
“在后院。”曲白殇不敢与里面的三人对视,低头细声到。
老道斜了三人一眼,“你们且随我来!”说完,便是向后院走去。
“你个臭道士,想干什么?曲白殇,你怎么还让这种人进我们店里?这三天,不,这一周你都别想吃饭!”申丽见状立马骂骂咧咧起来。
“给我闭嘴!”老道回头恨恨地望着里面的几人,声音中气十足,竟吓得几人都不敢再开口。
很快,老道便是来到了后院的井边,直接将手里的珠子扔了下去。
“你放的是什么东西?这可是我们用来酿酒的水!”一见老道这样,曲自明阴沉着问到。
老道淡淡道,“这是酒珠,从今以后,这水井,就是酒井了。”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