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颂赶忙跑到校长办公室,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尖厉的喝骂声,和幺妹嚎啕的哭泣声。
他用力推开门,闯进校长办公室,扫了一眼,屋里有不少人。
校长穿着衬衫短裤,坐在老板桌后面,脸色红润,喘着粗气,看起来是匆匆忙忙从家里赶来的。
老板桌前的两个单人沙发上,坐着两位老师,李颂都认识,一个人幺妹的班主任,一个是教导主任。
长沙发上,挤坐着三个人。一个穿着漂亮裙装的小女孩,看来是幺妹的同学了。
小女孩左边的中年男子梳着三七分的分头,戴着金丝眼镜,穿着合身的西装,打着领带,黑色皮鞋锃亮,看起来衣装革履,神色间不怒自威,看起来有些地位。
小女孩右边是一位丰满的妇女,穿着真丝长裙,鎏金花纹,脖子上戴着白金项链,链坠是一块红宝石,映着灯光熠熠生辉,看起来价值不菲。手腕上戴着翡翠手镯,手指白白嫩嫩,显然从不干活。手指上戴着一个硕大的钻戒。
幺妹则站在办公室中央,如同一株孤零零的雏兰,委屈地哭泣,小脸都哭得红肿了,干枯的头发也十分凌乱,干净的衣服上沾了灰尘,皱皱折折,裤子上还有个鞋印。
李颂目光在所有人身上滑过,心中升起一股恚怒。所有人都坐着,办公室墙角还有两把椅子,却让幺妹站着。这不是赤裸裸地欺负人吗?
幺妹看到李颂进来,猛地扑了过来,抱住李颂,大声地哭着说道:“颂哥,不是我弄坏她的东西,是她自己弄坏的,怕被家长批评,就诬赖我弄坏的。他们,他们欺负人!她爸爸妈妈来了还打我!”
那小女孩的父母打量着李颂,穿着补丁运动服,背着个大麻袋,干瘦的好像难民一样,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脸上顿时浮现出不屑,穷人!
小女孩的父亲本来坐的笔直,看到李颂后,身子放松地向沙发靠背靠了过去,露出一切尽在掌控的神色。
小女孩的母亲则顿时提高了音调,舌尖嘴利地尖叫道:“小娃娃还敢撒谎!我们家囡囡从来不会骗人!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孩子会打洞。什么样的家庭,培养出什么样的孩子!从小就会撒谎,看来也是家庭的熏陶!这件事情,我们不会这么算了,必须要给我们一个说法!不然的话,校长,我们决不答应,必须把她开除!不能让一个老鼠屎坏了一锅汤,教坏了班级上的好孩子们!”
班主任扶了扶眼镜,顺着说道:“嗯,你提的这个要求很有道理,但是我们还是要讨论一下。”偏向性很明显。
校长则笑了笑,他对李颂这位八中近十年第一个考上天晖学院的学生,还是很有好感的,敷衍道:“这个事情不忙,还是先跟对方家长协商一下。”
小女孩母亲从身边拿起一个头箍样式的金属仪器,举在面前,冷笑道:“协商什么!被这个死妮子弄坏的学习辅助仪,可是诺伊尔公司生产的呢!诺伊尔公司听说过吧?跨国大公司!这么个仪器,看着很小,售价好几千呢!协商有用吗?把他们家卖了,也赔不起吧?你看看,啧啧,这家长……你是他哥哥?连个新衣服都穿不起,怎么赔?去我们厂里卖苦力赔吗?我们厂招人也要中专以上学历呢!”
小女孩的父亲咳嗽了一声,淡淡道:“既然赔不起,那也没办法,把这个小娃娃开除了就算了,我们认个倒霉。”
李颂没理会他们自说自话,去墙角搬过来两把椅子,放到老板桌旁,自己坐下,也让幺妹坐下。
幺妹坐下后,紧张地小声道:“颂哥……”
李颂摆摆手,拿起老板桌上的纸巾盒子,递给幺妹道:“先擦擦脸,都哭成花脸猫了。你不用说。我来解决。”
小女孩的母亲讥讽道:“你怎么解决啊?你能赔得起钱吗?”
李颂不理他,朝校长点点头,道:“看起来有好几件事情,咱们一件一件说。我刚来,班主任您能否先讲一下发生了什么?”
班主任正要开口,校长笑呵呵地说了一句,“我先介绍一下,这位刚来的李颂,是我们学校的优秀毕业生,目前在天晖学院就读,是一位符篆师。”
小女孩的父亲神色一动,又看到李颂衣服上的补丁,神色又放松下来,淡淡道:“天晖学院的学生,还是不错的,我们厂今年就招了几名天晖学院的学生,水平都不错。很有上进心,我正打算提拔其中几个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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