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隽倾听之后迅速与戚缭缭交换目光,然后吐掉嘴里的茅草快速说道:“他们的‘将军’来了,好像是有两个,一个地位高些,叫做安达!还有一个就是日前自阿拉坦败退的图真!”
外头的话戚缭缭自是听到了的。
程敏之听到安达,却是立刻与左右的她和邢烁焦急地示意起来。
“啊(安)达!啊(安)达!”
声音含浑不清,但是这示意太明显了!
戚缭缭略想,也蓦地与他们对上了眼色!
安达?!可不是么!
去年在会同馆里搞事的那个乌剌武士,被她当场扒出来乃是乌剌王妃的内侄、贺楚旗下的大将帖木的儿子安达!
那杂碎,想不到居然在这里等着挟私报复她!
她心里如浪翻涌,当时情景迅速涌上脑海,终于也明白今日这一劫意义并不那么单纯了。
脚步声渐近,帐篷被撩开,先进来两个举着火把的武士,随后才阔步进来几个人。
为首的两个高大威猛,左首那个更是突出,一双鹰目进门一扫就落在戚缭缭身上,随后冷意一迸,他握了握腰上剑把,然后环视起其余人来。
“老朋友了。”他操着并不熟练的官话说道。
戚缭缭睨视他,目光越过他转到他身后的图真身上。
安达她已经认识,不用多说,这个图真,当初丢掉了阿拉坦,然后落荒而逃逃往王庭,怂得跟条落水狗似的,眼下居然又和安达搅和在一起做出这卑鄙无耻的勾当,果然是蛇鼠一窝!
“戚姑娘应该还认得我吧?”安达伸手把她嘴里的茅草拿出来,带着克制后的咬牙切齿。
“当然认得。”戚缭缭吐出嘴里的碎末,笑道:“这位不就是当初在燕京被我们王爷当过街老鼠一样打的安达将军嘛。”
为了不暴露,她说的是汉话,说完眼角往黄隽处一瞟,先前已经吐掉了茅草、以及弱小到根本没有人在乎被不被封嘴的黄隽接收到之后,立刻以鞑靼话将这段话给翻译了一遍过去!
图真既然拿了他做诱饵,当然是知道他什么身份的,没有必要装。
图真与武士闻言不由惊悚!
看到安达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武士们也立刻拔刀上来要动手。
戚缭缭慢条斯理道:“你们可小心些,我有哮症的,经不起吓,少在我跟前舞刀弄棒。
“留着我这条命于你们来说多少还有些价值,我要是被吓死了,你们将来可就白费了一场了功夫了!”
武士位咬牙怒视她,但刀拔在半路,到底是不敢再往下动作了。
戚缭缭又笑望着安达,虽然什么也不说,但眼里的讥诮鄙视却是明显极了。
图真冷笑:“这女人牙尖嘴利,安达将军跟她罗嗦什么?!
“这是燕棠的妻子,先把她给收拾了,回头燕棠来了,咱们便用来要挟她!
“他若就范,就还他个半死不活的女人,要是不就范,不要她了,戚家必定饶不了他,到时候他们闹起内讧,正好咱们坐收渔利!”
戚缭缭心里怒火雄雄,面上却清冷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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