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老和苏小夜各执一把木剑，两个人持剑对视，寻找着对手的破绽。

“我要出剑了，你可要小心！”山老话音刚落下，他的剑就如疾风骤雨般朝着苏小夜猛攻而来，剑势犹如汹涌的海浪。

苏小夜的剑在空中划出一道圆，反手去格挡山老的剑。

剑的格挡有两种方式，一种是用剑身去阻挡对手的攻击，另外一种是主动出剑，和对手硬碰硬。剑是一种杠杆，当被动格挡的时候，不要用剑锋，那样对手的攻击落在力矩最大的点上，手腕所承受的伤害是最高的。当主动格挡的时候，不要用剑身，这样自己的力量就不足以抵消对手的攻击。

山老的剑有实有虚，并非每一剑都是真攻。

但是在苏小夜的眼里，哪一剑是真的，哪一剑是假的都看得清清楚楚。

他已经达到了剑心通明的境界，能够看穿对手的一切剑招。

连续格挡掉山老的六剑突刺的瞬间，苏小夜反手自下而上的一剑逆流斩，直取山老的咽喉。

山老立刻起身爆退，躲开了苏小夜这致命的剑。

但——

“抱歉，结束了！”

苏小夜说，他的手臂，手腕，身体，还有剑，处在了一条直线上。

世间有一剑，是突破一切的剑。

那是一下往前的刺击，当它的速度足够快的时候，就会划出一道直线。

所有的力量都贯注到这一剑的剑尖上！

一剑，一念！

苏小夜不需要刻意去摆弄身体的姿势，当他想要出手这一剑的时候，手腕，手肘，腰部，腿部，还有剑，全身都会不由自主地进入到那个完美的状态中。

“山老，你知道我和你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我无时无刻不在重复着生和死，我的心中早就藏着一把剑。这把剑不刺出去，我就会死，所以它逼着我往前刺，它让我没有办法后退一步。这是一团火，在我的心中灼烧，它想要把我烧成灰烬，也能把敌人烧为灰烬！”

山老愣愣地看着苏小夜。

他能感受到从苏小夜身上潜藏着的可怕气势，就好像一个杀了无数人的修罗。

他知道下一剑，将是无比恐怖的一剑，人起剑的时候是有剑势的。通过出剑人身上的势就能感受到出剑人下一剑的威力能够到达什么样的程度。山老从未在任何人身上看到这样可怕的势，好像一只潜伏在漆黑阴影中的巨兽，想要一口把所有的东西都吞噬。

刺，突破一切！

苏小夜出手了，一线金戈从苏小夜的手中冲出。这一剑已经突破了速度的极限，剑锋所指，苏小夜和他手里的木剑化身为一道光，昔日教剑先生的那一剑，在苏小夜的手里再一次重现！

“好快！”

山老睁大了眼睛，他一动也不能动，像是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压制了。成千上万跟小绳子撕扯着他的神经，让他感到浑身战栗，大脑剧痛！

仿佛可以看到，他下一刻就会被这一把木剑立即贯穿身体，身消道陨。

“你输了！”苏小夜的剑抵在了山老的咽喉上。

山老的喉结滚动，他咽下了一口口水。

然后重重向后一屁股倒下，口中喘着粗气，一副劫后余生的表情。

他看向苏小夜的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表情，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山老，你说错了一件事情。”苏小夜说道：“凡人，是可以战胜修真者的！”

“你赢了。”山老说道，他手指捏出一道指形，药箱解体，那把剑露出了庐山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