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陪同张远去长安的不是颜异,而是落下闳。
落下闳在半个月前终于从老家巴郡赶来了杜县,张远让他当一个讲师,分担一下唐都的压力,结果却被落下闳给推辞了。
自己现在的学识还不足以教学生,希望能够在太学阅览那些典籍,加深自己的学识。
张远虽然有些无奈,但还是答应了,只要能够把落下闳留在身边即可。
此次入长安带着落下闳完全是因为他懂得看象,不定能够依据象抗衡一下田蚡的命论。
等到了长安,这命论的谣言就更是随处可闻。
甚至有些方士都搭了台子,不可以用人力去堵河口,不定会引起更大的灾祸。
张远跟落下闳看到这景象,对视一眼,而后都皱了下眉头。
快马赶到太仆府邸,今日卫青也没有伴随在刘彻身边,而是一直都在府内等待着张远到来。
“远兄你可算是来了,这位又是?”
卫青还以为张远是又收了个徒弟。
“这位是巴郡落下闳,对官历法深有造诣,此次不定能够给到我们一些帮助。”
张远看向落下闳对着卫青介绍道。
卫青略有些诧异,他印象中的张远可不怎么喜欢与人结交,可这两次来长安都带了生面孔,前一个是学生也就罢了,如今这落下闳又是从哪里认识的,不过卫青心里面虽然有疑惑,但也没有问出口。
“行,那我们先到书房再商议。”
“好。”
步入卫青的书房,其实压根也没有多少书籍,反倒是刀剑多一些。
这才像是一个大将军的风格,张远环视一周拉着落下闳坐了下去。
“青弟这次召我来长安,恐怕是因为堵口失败了吧。”
卫青凝重的点零头。
“因为此次失败,陛下仿佛不想继续下去了,所以我想问问远兄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让陛下回心转意。”
“如此大的灾害不可能因为田蚡的三言两语就转变了陛下的心意,如今不过一个月过去,陛下怎么这么点耐心都没有?”
“不瞒远兄,其实关内同时在修建漕渠与六辅渠。
关中之地,于下三分之一,而人众不过十分之三,然量其富,十分占据六分。
陛下想集中人力物力,先把关中这两条水渠给修建好。”
张远一听这个头就大,还人家夜郎自大什么的,搁到自己身上不也是这个毛病。
这些当皇帝的只要自己看得见的地方富裕,人人能够吃得饱饭,而不管那些看不到的地方。
因为只要看不到,就可以心理暗示自己,那就不存在。
“谁都不能扭转陛下的意思,这件事情难了。”
张远扶额叹了口气道。
这一个月里张远曾让人去询问,为什么不以疏导的方式开一条人工河,但是得到的结果便是刘彻觉得不校
黄河之所以这么一直流入海洋,全然因为大禹之疏导。
大禹是圣人,他做事肯定想着千秋万代,而且上的神明也一定知道,并且应允了。
如此一来刘彻自己作为圣君,最起码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便不能够更改大禹之意,若是这么做了便于圣人之道有所违背。
当皇帝的固执到如簇步,张远还能够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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