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福贵最后忘了自己是怎么走出宫来的了。
那抬六人大轿不知何时又回到了宫门之前,魏无忌趾高气昂的上了轿去。
就在轿帘放下的一瞬,朱福贵注意到对方满含讥笑的看了自己一眼。
“蠢!真蠢!朱福贵你真他娘的是个蠢货!”
回府之后,朱福贵关在书房之中,几乎将书房之中的所有东西都砸了个稀碎,什么血纹墨砚、上古鹃钵、碧玉金丝花瓶……这些价值千金之物,统统成了一地的碎渣。
还五万两银子?
真是可笑之极,简直连殿下心思的边都未曾沾到,但看那魏无忌,不愧是与达官贵人打了百年交道的世代豪商,显然是早有预料,胸有成竹。在他眼中,只怕自己就是一个愚不可及的蠢货!
自己今日的表现如此失措拙劣,在殿下的心中定然印象极差,若不挽回,日后在燕国哪还有朱家的立锥之地?
朱福贵的金丝云履厚底踏在满地碎渣上,发出格格响声,他蓦然开口,叫道:“来人,把朱七给我叫来。”
过了一会儿,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进了门而来,道:“老爷,你叫我?”
朱福贵从袖口里拿出三张纸来,递给他,问道:“这上面的东西,你可曾见过?”
朱七接过来一看,只见三张纸上各画了一图,惟妙惟肖。
一个上面画着的是个椭圆形的果实,上面还有些许根须。一个是梭形的果实,果实外围是颗颗小粒。最后一张,和第一张有些类似,但形状较不规则,表面凹凸不平。
除此之外,上面还用隽秀飘逸的小字,标注了各个部位的颜色。
朱福贵略有紧张的看着朱七的表情。这是他们朱家的老领队,现在已经不再出远门了。但他几十年来,走南闯北,大周的地界去了小半,若说朱家有一人能认出这上面的东西,那也就是他了。
朱福贵确信,魏无忌此时在家也必定做着同样的事情。
“嗯……”朱七沉吟着道,“老爷,此物我似乎见过。”他挑出其中一张,是那个梭形的果实。
朱福贵大喜,问道:“是在何处?”
朱七道:“时间过去太久,委实有点记不清了,那还是我年轻的时候,有一次出去贩货,在路上见到的。”
朱福贵几乎跳了起来,道:“你在何地见着的,务必想起!”
朱七愁眉苦脸道:“老朽也只能尽力而为,回去翻翻咱们当初的老账本……对了,老爷,这难道是……“
朱福贵打断道:“你先别问,总之这事至关重要,我们朱家一定要抢在他人之前,将此物寻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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