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201 困境(1 / 2)乌鸦与麻雀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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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李广元必须赢得交锋的下一个阶段:他需要证实自己在这个问题的立场是正确的。他仔细考虑了自己所处的地位。他的地位是很有利的。他必须战胜常凯申,并且一定能够战胜他。

他没有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在常凯申的接待室里,他对秘书说:“朋友,请问问您的司:他有什么指示?他是马接见我,还是让我睡半个小时再来?”

“我去问问,”秘书回答一句,便掩门走了。他出去了约莫两分钟,然后走进来对他说,“您自己看着办吧,首长同意现在接待您,但也可以将谈话改到晚进行”

“一个更加复杂的方案,”李广元明白了,“常凯申想要弄清楚我现在去什么地方。不应该拖延时间,反正在一个小时之内要决定胜负。即便从研究所邀请鉴定专家来这里,顶多只需要两个小时”

“您觉得怎么方便,我就怎么办吧,”李广元说,“我怕他晚会到首长们那里去,那样我就得等他到明天早晨。这合乎情理吗?”

“合乎情理”秘书附和说。

“那就现在吧?”

秘书敞开办公室的门,说道:“请进来吧,联队长”

常凯申的办公室里光线很暗。总队长坐在一张小圆桌旁的圈椅里,正在听英国广播公司的广播。BBC广播电台正播放反对战争的宣传节目。常凯申的膝盖放着一个公文夹,他在全神贯注地审阅文件,时而调整一下收音机飘逸的波段。看样子常凯申很疲倦,军衣的领子敞开着。办公室里飘浮着雪茄烟雾,宛如狭谷中的云彩。

“早好,”常凯申说,“老实说,我没有料到这么早能见到您”

“我还担心迟到了挨骂呢”

“您总是担心挨老头儿的骂,其实我究竟骂过谁呢?我是个老好人,可是人们散布了不少关于我的流言。您那位美男子司比我凶狠一千倍。只不过他在大学里学会了微笑和**语。而我至今还不知道应该把苹果切开来吃呢,还是像我家里人那样整个地吃”

常凯申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扣军衣的钮扣,说道:“走吧”

他察觉到李广元迷惑不解的目光,不由得轻轻笑了笑:“我准备了一个您意想不到的礼物”

他们走出办公室。常凯申顺便对秘书说;“我们也许还回来”

“可我还没有叫汽车呢”

“我们哪儿也不去”

常凯申咚咚地踏着陡峭的楼梯来到地下室。这里设立了一些关押特级罪犯的牢房。地下室入口处站着三名卫队士兵。

常凯申从背后的裤袋里掏出自己的瓦尔特式手枪,递给了警卫人员。

李广元用询问的目光望了望常凯申,常凯申轻轻地点了点头。

李广元把自己的巴拉贝伦自动手枪递过去,卫兵把它塞进自己口袋里。

常凯申拿起放在警卫人员小桌的一只苹果,说道:“不带礼物到这里来不好意思虽然我们两人都是自由恋爱的崇拜者,不承担任何责任,但是看望老朋友也应该带点礼物”

常凯申强迫自己笑起来。他明白了常凯申为什么这说。

有一次,他的部属们试图胁迫一名南美国家的外交官为他们工作。他们给此人看了几张照片。照片是在这个外交官同一个金发女郎在一起的时候拍摄的。这个女人是常凯申的部属们介绍他认识的。

“要么我们把这些照片寄给你的妻子,”他们对这个外交官说,“要么您帮我们的忙”

外交官久久地察看着这些照片,然后问道:“我能不能再同她来一次?我和妻子都非常喜欢这种照片。”

这件事发生在詹国强发布了要特别注意侦察员的家庭生活的命令之后不久。

当时李广元抱怨说:“应该信仰不负任何责任的自由恋爱,那时候人们就不会在干蠢事的时候被人捉住了”

后来有人向李广元谈到这个外交官的事件,他只吹了一声口哨,说:“请替我找一个喜欢那种照片的女人吧,我立刻求她做我的妻子。不过,依我看来,你们了那个人的当了:他怕老婆怕得要死,可是却不露声色,表演得像个演员。你们却相信他了。你怕自己的老婆吗?当然怕可你却抓不住我,因为我只怕我自己,因为我对谁都不负有任何责任。唯一糟糕的是没有人往监狱里给我送东西”

常凯申在七号牢房门口停下来。他向监视孔里望了好长时间,然后向卫兵打了个手势。卫兵打开了沉重的牢门。缪勒第一个走进牢房,李广元紧跟着走进去。卫兵留在牢房门口。

牢房里空无一人。

“合乎逻辑,”常凯申听了李广元的报告,说道,“您和物理学家的态度是不可动摇的。请把我当成你们的盟友吧”

“您派去跟踪外交官的‘霍里赫’牌汽车的那辆汽车与这件事有关系吗?”

“您察觉到有人跟踪您?您明显地感觉到危险吗?”

“任何一个傻瓜处在我的位置都会察觉有人盯梢,至于危险嘛待在家里有什么危险可言呢?假如我待在国外的话”

“您的头不疼吧?”

“因为操虑过度?”李广元微微一笑。

“因为有一种压力”常凯申回答说,他马举起左手,开始按摩后脑勺。

“他是想看看手表。他在等待着什么?”李广元暗中发现,“要不是握有一张王牌,他是不会下决心演这场戏的。这张王牌是谁呢?是老师?是教授?还是报务员?”

“我劝您试着做做瑜伽呼吸体操”

“我不相信这个不过您可以示范一下”

“左手放在后脑勺。不,不,只用手指。而右手应该贴头顶放平。就是这样。同时开始按摩脑袋。闭眼睛”

“我闭眼睛,您会像对待我手下一样在我头顶猛击一下”

“您要是建议我背叛祖国,我就这样对付您。总队长,您偷偷地看了看手表,不过,您的手表慢了七分钟。我喜欢公开的角斗同所有的人,在任何情况下”

常凯申嘿嘿一笑。

“您没有在我的机关里工作,我一直对此深感惋惜。不然的话,我早就让您当我的副手了”

“我还不愿意干呢”

“为什么?”

“您嫉妒心很重。像一个含情脉脉的忠实的妻子。这是一种可怕的嫉妒。可以说是残的嫉妒”

“说得对。不过,换句话说,这种残的嫉妒是对同志们的关心”

常凯申又看了看表,不过这次他不曾加以掩饰“他是个一流的职业谍报员,”常凯申暗想,“他不是通过语言,而是通过手势和情绪明白一切。好样的。如果他做反对我们的事,那么他给国家造成的损失是不可估量的”

“好了,”常凯申说,“我们马就公开角斗。朋友,再等一分钟”

他站起来,敞开沉重的牢门。虽然牢门包着厚厚一层铁皮,但用一个指头便可将它轻轻推开。他对一个正在用火柴杆剔指甲的懒洋洋的卫兵说:“请给秘书打个电话,问问他有什么新情况”

常凯申估计罗夫可以在两三个小时之内逼迫那个共党女人招供,然后把她送到这里来当面对质。是他干的就是他干的,不是他干的也不冤枉他。验证事实是反间谍工作人员的职责,审讯李广元的计划他也安排得十分精当:只要罗夫一撬开那个女人的嘴,常凯申就立刻打出自己的王牌,观察李广元的举止,然后让他和那个“女钢琴师”当面对质。

“等一下,”常凯申向牢房转过身来,“我在这里等候一个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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