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雨世界，季族秘境。

石桌前季主揉了揉眼睛，目光迷茫的看着墨羽菲。

“是你啊，喝酒么?”

墨羽菲莞尔一笑，季凌夜应该是又迷糊过去，把他错认成墨悵霖，轻声道：

“伯父，是我。”

并没有提醒季凌夜认错人，墨羽菲只是叫了他一声，季凌夜皱了皱眉，他微微清醒了些。

“笑什么?很好笑吗?若是不想不愿就不做。”

墨羽菲收起笑意，仿若谪仙般的面容如同定格，没了笑意的掩饰仿若高岭之花，若星河浩瀚的眼眸里失了光亮。

“这样就好，原本什么样子就什么样子。”

季凌夜眼神更加清澈明晰，清雅的气息更显清贵，他站起身来，围着墨羽菲走了一圈。

“伯父...”

墨羽菲直视他的眼睛，神念一触及离，脑中一痛昏沉起来，两人身量差不多，然而季凌夜身上气势越来越盛，墨羽菲只能后退半步。

“唤醒我做甚?”

“我准备突破地仙。”

墨羽菲有些忐忑，因为他接下来要说的话，有可能会惹怒他。

“地仙之后，我要踏仙诀。”

季凌夜微微抬手，墨羽菲全身一痛，一口逆血吐出，染红了白玉石柱，虚空都被禁锢，周围却没有一点波动。

“你应该庆幸不是我的骨血，若是初流同我说这话，都可以打回娘胎从来过。”

墨羽菲脸上惨然道：

“可是初流没有娘了啊，伯父当真舍得吗...”

季主清雅的脸上难得笑了，却笑的异常讽刺。

“反正都是死，我这个人管生，死也必须自己来。”

红色的仙血寸的白玉格外凄艳，季主眼眸多了些淡漠，踏仙诀是他所创的功法。

“伯父，衍灵界本源快失控了，我没有办法。”

墨羽菲确实没有办法，所以他现在带不带界令，其实对他来说都是杯水车薪。

“你可知踏仙诀损身损心性?”

踏仙诀，顾名思义。

夺取他人道途，成就自身修为。季主精通各道秘术，最后才创出这套功法，可以算是三界的禁忌之术。

夺取他人造化的同时，承载的也是他人的劫数，七情六欲劫可不是一个一个的罚，只会数罪并罚。

“如果现在我不承受这些，将来我还能剩下什么。”

墨羽菲眸色黯然，他已经失去很多了，更不想一无所有。他成不了墨悵霖，但是墨家终究只剩下他。

“去吧。”

季凌夜闭眼，墨羽菲从空中狠狠的摔在地上，墨色长袍凌乱，长发披散看不清面目。

“伯父，我以道途起誓，若不能以界主之身登临天仙，宁愿身死道消!”

“只怕你还没有等到成天仙，就已经身死!你以为你是谁?还是你觉得身死道消也无所谓?”

季凌夜睁开眼，隐隐有妖异的红光在眼底闪没，淡漠，冰冷，望向墨羽菲还有些失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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