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大雪天,呜咽刺骨的北风刮着如同风吹柳絮般浓密的大雪,东北的天真的是冷,小时候爱流鼻涕的我,在外面玩上一个小时鼻涕就会冻成冰。
那天我在村长家和村长烤着火盆在屋里算账,猛抬头间我看见一个穿着邋遢老头,倒在门口路边的雪地里,我指着老头对村长说:“村长,快看…”
我和村长将老头抬回屋里,放在炕上,又从外面取来一盆雪,给他搓脚和手,这是东北农村的土法子,如果用火烤,那他的脚趾头肯定是保不住了,只有用雪搓才保得住,具体原理我不知道,不过真的管用。
老村长去邻居家找来高度白酒给老头灌下,用厚厚的棉被将他捂了个严实。
当一切忙活完,我坐在地上烤着火问村长:这老头是谁?不是咱们村里的啊?怎么大冬天的跑到这了?
村长用力的吧唧了几口旱烟叹了一声说:“这是南村的老秦头,家里儿女不孝顺,老头没人管了,唉…都要了饭了…”
我那时不敢相信村长说的话就是真的,因为如果那是真的,我觉得自己都会有些怀疑人生了,有儿有女怎么会沦落到要饭?难道他们的心是石头做的吗?做出这连畜牲都不如的事。
晚上,老秦头醒来他的话和村长说的二样不差,他就是邻村的老秦头,他生有三男两女五个儿女,可当他老伴死后,他辛辛苦苦攒了一辈子的家产被儿子们分割后,他却要了饭,拉不下脸在自己家门口要饭,只能到邻村要,还怕给儿女脸上摸黑。
我问他:“大爷,为什么你的儿女不管你?生了那么多难道没有一个孝顺的吗?”
老秦头却告诉我:“女儿嫁出去了指不上,三个儿子互相攀比,都想把我推出去,二儿子孝顺却是个怕婆娘的窝囊废,老婆一瞪眼就跟耗子见了一样。”
村长老婆端来一碗热米汤递给老秦头问他:“你的地呢?你有地怎么还能要饭?”
老头擦着眼泪摸着鼻涕,一边拍着大腿一边骂着:“造孽啊…那几个畜牲分家的时候把我的地都给分了,年年打粮食都不给我送点,老了老了连饭都吃不上了。”
村长说:告他们…将你那几个不孝子都告上法庭,让他们给你掏抚养费,都快饿死了您还拉不下脸吗?
我也觉得村长说的在理,还有什么比活着和生存重要,为了所谓的脸面还要忍饥挨饿,那才是真的傻。
第二天,老秦头好的七七八八吃了早饭就要走,村长有了主意,从村委会拿来一面破锣,借给老秦头让他一边要饭一边敲锣,使劲喊有多大声喊多大声。
果然没过一个礼拜,老秦头就来感谢村长来了,说村长的办法太管用了,他就敲着锣要了三天饭,他那几个儿子怕人家戳脊梁骨,一个个争相恐后的给他送饭,给他送米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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