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右手的食指按在雪花神戒上,正慢慢地抚弄了一遍又一遍。
他的胡须垂落着,抚着戒指,却突然间停住。他完全把右手停住,就在这一瞬间,他整只右手又从背后拿了出来,最后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
沈在渊的目光随之往下,睨了一眼雪花神戒,不见赵水寒答话,又连忙笑道:“赵庄主,我们师兄弟和盖聂有恩怨已久,事关师仇大义,盖聂牵扯家师胡大海一家十口命案,他的剑下沾的是十个无辜者的血,如此残忍的恶行,大大违背了侠义之道,换作是赵庄主遇到这样的事,想必也是不能容忍的!”
赵水寒的笑容略一收敛,也不去回答沈在渊,反而向盖聂望去,他开始介绍起盖聂:“盖大侠在江湖上颇负盛名,早在少年时就已凭借着高超的剑法,闻名整个武林,想必你们也都听说过他的事迹,不过”
他顿了顿,面色严肃了几分,他望向沈在渊,大声道:“赵某还听说过一件事,这位盖聂盖大侠,早在三年前和剑怪荆轲比剑之后,就已立下一个不再出剑的规矩,你们如今一口认定是他盖聂杀死了你们师父,你们有什么证据?”
赵水寒是个极其考究的人,说出来的话也一样,这种考究,就像是一把拿在手中的菜刀,在递给别人时,总要先把刀柄向着别人,才肯放心地交出去。
“哼,证据?他手中的剑就是证据!”
冷青松怒不可遏,从身上拿出来一样东西。
这是一块文字白布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些文字。
冷青松道:“这是秦国第一令史白先生的爰书记录,一个婴儿,两个三岁孩童,三个少年,一个妇女,两个古稀老人,一个名扬四海的铸剑师,皆中了致命的剑伤而死,伤口皆在喉间处深两寸,创口平整而细长,像是被长剑划过的痕迹,最重要是鲜血凝处都有水珠悬浮。天下兵器谱记载,世上只有一种兵器能够做到,在伤人之后于血凝处悬浮出水珠!是什么兵器,就不用我说了吧?”
就在这一瞬间,众人都吃惊不已。
这种吃惊使得冷青松刹那间变得有了底气,使他看来比刚才更加理直气壮。
冷青松哼了声,抬高声音,道:“姓盖的,这件事,无论如何你都赖不掉的!”
盖聂道:“不错,你师父的确是死在我的剑下。”
众人“啊”了一声,互相看看,眼睛里都比刚才来得更惊讶,就连独孤九丈也几乎瞪大眼睛。
“他虽不是我亲手所杀,却是因为我的剑而死。这件事我也在调查,只是如今……”
他还未说完,卫墨虎已急忙打住他,道:“只是如今你查不到真正的凶手?哼,盖聂,因为你就是凶手,你还我师父一家十口的命来!”
卫墨虎刚说完,啊的一声,手臂上蓦地一疼,盖千忆突然狠狠咬了他一口。
他暴跳如雷,手中的剑一颤,竟让盖千忆从剑下挣脱了。
“大叔!”
盖千忆已奔到盖聂的身旁,她抬头看见盖聂臂上在流血,吓得面目失色,急问道:“大叔,你流了好多血啊,他们伤了你,你怎么不还手呀!”
盖千忆说话间,急忙从身上掏出来一块帕子,她慌慌张张地踮起脚尖,好像用尽了全力要抬起手臂,去帮盖聂止血。
盖聂也不去阻止她,就这样看着她把帕子穿过渔网的空隙,吃力地缠在自己的手臂上,血并没有止住,可是帕子却早已被鲜血染红了。
盖聂低下目光,看见盖千忆的脸上挂着两滴亮晶晶的眼泪,忙道:“忆儿,大叔没事,这点剑伤还难不倒我。”
话毕,猛觉浑身一颤,盖千忆的表情已变得惊恐不已。
岂止是盖千忆,独孤九丈和赵水寒等人的脸色也变得惊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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