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节节的台阶就像是一个个齿轮的牙,许三千在原地踏步,从未前进过一步。楼梯通道弯转悠长,像怎么也走不完,更不知道通往何方。
墙壁上淡黄色的灯,不知是电压不稳还是怎么的,时而亮些,时而暗淡些。如果布鲁能回头看看,会发另一个人的影子完全违反了光影投射定律,正掐着他的影子的喉咙。
“你刚才是怎样知道骰盅里面只有一个骰子的?”布鲁清了一下嗓子,冷静了下来。比起升级加薪,他更想提高玩骰子的技术,做好自己的本分,可以又一个安详的中年和老年。
许三千毫不犹豫地往骰盅放进两颗骰子的那一幕深深刻在了他的心里,他自认那时并没有出任何差错。
“这个啊?我还以为你会问问铜矿的事情……”许三千并没有因为“您”变成了“你”而感到不悦,在有其他人在场的时候就客客气气,做好面子功夫,当只有两个人的时候就没有必要了,反而还觉得真实。
“你摇骰子的动作太过刻意了。”许三千跟在布鲁身后,看着他的背脊,说道:“赌桌和骰盅应该有一些“窍门”,当两者发生剧烈摩擦时,骰盅内就会出现一股压力,像是高压锅一样,将骰子压碎——虽然不知道你其他的赌术怎样,但如果你想把骰子摇碎,可以尽可能耍得花里胡哨一些……”
“既然你已经看出门道了,怎么还愿意输掉金币?你知道一枚金币的价值吗?”布鲁问道。严格意义来讲,许三千说的“窍门”并没有收对,但布鲁并没有在这点上说什么,他又不是科学家,真说起来他也解释不清楚。
“这里一个普通人月收入多少?”许三千真的不知道一枚金币在祖安有多大购买力,不答反问道。
“一般人……”布鲁顿了顿,继续说道:“大概1万吧——刚才的那些客人可不算是一般人。”
布鲁没有把话说清楚,应该是在祖安,没有一个是一般人,早上他们可能是一个辛勤劳动的工人,但到了晚上,他们就可能是敲人闷棍的小偷。
“这样啊。那一个铜币大概是多少钱呢?”许三千继续问。
“一万。”布鲁说。
不知道是系统的干涉还是现实的巧合,比例和主维度里的货币价值比一样。
而一个铜矿意味着什么?只有挖矿的人每天偷偷带一点泥土出来,一个月下来,他就至少能白得到一枚铜币。加上本身的工资,就相当于拿双倍工资。
幸好许三千没有说有一个银矿、金矿,不然传出去,傻子也不相信。
之后一路上没有了对话,两人并不熟悉,也没有交套近乎的习惯。不久,他们就来到了楼梯通道的尽头——一扇青铜大门前。
青铜大门和电话室里的门一样,上面都有大大小小的齿轮,不同的是这扇门上的齿轮无时无刻都在转动。
由不得他好奇这扇青铜大门的动力源是什么。时代的一大特征就是生产力,而生产力的提升又离不开能源,只有知道了祖安的常用能源,许三千就能看出来这里是什么时代的社会背景。
布鲁和许三千打了一个招呼,就独自推开门进去了,里面还有一个“L”型过道,他看不见门后面是什么东西,但听见了有人在有说有笑。
30秒后,门再次打开,布鲁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说道:“许先生,里面请。”
“你不一起进去了吗?”许三千走了两步,转身发现布鲁并没有要进来的意思,依据躬身站立在原地。
“不,您进入就可以。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做……”布鲁说话间又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那好。”许三千点了一下头。考虑到这里是别人的地盘,而且接下来的不少事情都需要利用到黑帮的势力——赌场?!呵,他可不认为一家赌场的员工会张口闭口就是规矩。转身进入其中。
转过一个90度的拐角,发现里面的人全部都在望向这边。一时半会,许三千有些不习惯,几人的目光神情各有不同,但都是一样的火辣,灼烧着他的每一寸皮肤。
“请坐。”
说话的是一个满口金牙的肥头大汉,他裸着上半身,寸发上湿漉漉的,反射着泛黄的光。脖子上还带着一条夸张的大金链。在道上多年的弑杀打拼、烧神耗脑,使他已经看不出实际年龄的外貌。
他的位置刚好面对着许三千,也是椭圆形赌桌上长轴的顶点。不难看出他的身份是这里最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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