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在网吧里找了一圈,才找到地面上的手机,插着充电器,连接在一台打开了的电脑主机箱上面。
时间已经是早晨四点了。
白炽灯将网吧内照的亮如白昼,地面上那些蠕动的蛆虫显得十分可疑。
关于季心仪,林远并没有问的太多。睡着之前他是觉得屋内太热才一个劲儿的降低空调温度,没想到现在已经这么冷了。
林远捡起地上已经冷的冰手的机子,找到空调遥控器把温度升高了一些。这晚上在这儿睡一宿,还非得感冒不成。
屋子里的温度恢复了,是因为季心仪已经不在这里了,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林远虽然疑惑,但知道游戏和试炼场存在区别,林远其实心里松了口气。
林远遭遇波折的一晚上,钟天明也不好过。
这是她在城堡里清醒状态下度过的第一个晚上。
分给她的卧室里没有厕所,这让半夜醒过来的钟天明觉得难受。
这么大的地方,居然不配个厕所让钟天明觉得很难接受,那些据说服务周到,无处不在的侍者也没有及时出现。
钟天明推开门,眼前就是一片漆黑的一条走廊,每隔大概五米亮起来的一盏烛火仿佛不是用作照明,单纯是这篇静谧而广袤空间的指引。
钟天明脚步踩在回廊铺了毯子的地面上,没有丝毫声响。
这个世界也仿佛安静的没有丝毫声响。
钟天明经过某个烛台时候入耳的噼啪爆裂声甚至都惊了她一跳。
“小姐,夜已经深了,不休息您是想到哪儿去?”钟天明行到一处拐弯的地方,突然出现的声音让她一个激灵。
惨白色的面具陡然出现在眼前,如同半空中漂着一个诡异的人头。
“斗篷有些吸光,如果吓到您了,请务必接受我的歉意。”
“没什么。”钟天明也只是愣了一下,表明意图后对方取下了旁边墙壁上的一盏烛台,领着钟天明去了方便的地方。
“深夜的时候您还请最好减少在城堡内的活动,尤其注意不要制造太大的噪音。”
“堡主大人的睡眠质量不太好,很容易被噪音吵醒。”
“所以我们这样说话的音量是可以的吗?”
“这种正常的交流当然是可以的。”面具侍者的话音刚刚落下,城堡内突然响起了一声宛若惊雷般的轰隆巨响,在空旷的房间内不断回荡着。
面具侍者的动作顿时僵在了原地。
“这是怎么了。”
钟天明才问出这句话,就看见远处一片黑暗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正纠缠在一起,浩浩荡荡的向着这个方向涌过来。
“那是什么?”
钟天明问出这句话,一张同样白色的面具从那片涌动的黑暗中冲了出来,直接拽住了钟天明的手腕,飞快的朝他来时的方向跑去。
“你是谁?”
钟天明直觉那片黑暗很危险,他跟着跑的同时侧身扭头看去。留在原地的面具人很快被黑暗吞噬,那张面具以一种绝不是人类的高度随着黑色的浪潮继续朝着他们二人追来。
“那些黑色的是虫子。”拉着他逃跑的面具人是一个女人,钟天明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却怎么也想不出对方是谁。
“你是谁,我认识你吗?”
“你必须在天亮之前从这里离开。”女人回避了她的问题,“这里是任务交易场所根本是一个骗局,如果你不能在天亮之前从这里离开的话,他们也会给你戴上这样的面具。”
“没人能强迫我做我不乐意的事。”
女人一时没再回应钟天明,而是一直跑到了分配给钟天明的那间卧室,拉着人进去,然后转身将门锁死。
木门传来被撞击的声音,女人肩膀顶着木门,木门被撞的剧烈摇晃了片刻后渐渐止息。
“就算在这里也不安全,这栋古堡里到处是监控。别把自己想的太厉害了,刚到这个地方的时候,我也觉得对方奈何不了我。”女人的语气里带着嘲讽。
“你到底是谁?”钟天明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疑问。
“如果你一定要知道我叫什么的话,叫我十八吧。”女人的声音里带着些浅薄的笑意,“这个名字跟我太久,我已经忘了原本的名字了。”
钟天明重复着这个名字,感觉脑海中一晃而过一些画面,可太快了,她一个都抓不住。像是在梦中曾经出现过这个名字一样。
“我忘记了一些东西。”钟天明这个结论下的笃定。
“相信我,你必须在日出之前离开这里。一但伯邑考为你画好面具的时候你还滞留在这座城堡里,你就会被他所控制。”
“伯邑考又是谁?他画出面具来就能对我有束缚的作用?”
“伯邑考就是这座城堡的主人。”女人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推开了窗户,这里是四楼,离地面还有很高的距离。
天上的星星很亮,远离城市,没有污染,即使是夜晚,这个世界仍是明亮的。
尤其在周围没有明显光源的地方。
她踮起脚尖,脑袋探出窗子左右张望了一轮,“你只能从这里下去,下面是一处景观迷宫,那里全是自然生长景观林木,也是城堡内唯一没有布置摄像头的地方。”
“女人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纸和笔,一边看着下面的迷宫一边快速在纸张上勾勒着,她很快就画出了迷宫的正确线路。”
“出了迷宫是城堡的花圃,顺着花圃一直走能看见西侧的小门,那侧的小门有着一群血腥的守卫,它们是一群攻击性极强的病犬。”
“千万不要被它们咬到,伯邑考培养了一种特殊的病毒,那些犬类全都被那种特殊的神经病毒控制了神经。如果人被咬到也有很大的可能被感染。”
“但控制室就在那道门的不远处,钥匙一般被守门人放在门框上面,以免他因为忘带而耽误时间。避开花圃尽头两只守卫犬,进入控制室,按掉所有绿色按钮,那些关着疯犬的笼子就会锁死。”
“你通过那道门离开,这里帮不了你,你最好再也不要回到这个地方。”
“你为什么要帮我?你知道我是来这里做什么的?”
“帮你只是因为我欠你的。”女人的声音透着惆怅,“我不知道你是来做什么的,但伯邑考不会帮任何人实现愿望,他只是一个掠夺者,一个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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