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门隔绝了一切声响,池晓晓把书包甩在单人小沙发上,自己也一并坐了下去,抱着自己的身体蜷在一起,当初看到体检报告的绝望顿时笼罩了她,让她挣不开。
其实哪有什么作业太多没写完的事,她只是想找个借口逃离那里自己舔舐一下心底的酸涩平缓一下情绪以最好的面目去面对他们。
在楼下说的那段话已经花光了她的力气,那句我不喜欢他是压着嗓子说出来的,那个时候心底钝钝的疼着,可现在却只觉得心脏被一把攥住一般,让她喘不过气。
她也不想让自己一只回想自己不是池家的人,也不想让自己陷入这种钻牛角尖出不来的情绪当中。可是正巧就有那么一种人在时时刻刻提醒着你你一直忘不掉的事,让你长记性让你精神不松懈时时刻刻记着,压抑又崩溃,让她想当场扑进林女士的怀里大哭着问她她所知道的是是不是真的,更想林女士回她一句:“晓晓,那份体检报告都是假的,医生搞错了,你一直都是我们的女儿,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可是她也害怕她问出口后林女士的沉默以及被她知道这消息的震惊,然后残忍地告诉她她确实不是她亲生的。这实在够残忍,像刀子戳在心口不停搅动,心口那块血肉模糊痛感尖锐到让她昏厥。
她咬紧牙关不让眼泪掉下来,可无助绝望的感觉一瞬间淹没了她,眼泪不住往下坠,她把自己的脸埋在并拢的双膝间崩溃大哭。
她有一个家,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可是她却像一个外人,全身上下流淌着的不属于这个家的血液让她崩溃,也折磨的她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也有一个喜欢的人,喜欢到见到他时心情雀跃得像只小鸟可还得故作矜持冷淡,但也是因为她对自己身世耿耿于怀的原因,她不敢去靠近他,怕自己受伤害怕最后是一场空。
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只知道最后自己眼睛又酸又胀痛,捂着眼睛摸索着去了洗手间拿毛巾浸了热水热敷了一会,又洗了个脸画了个眼妆掩住泛红泛肿的眼睛下楼。
下来的时候正好碰上费姨,她一只脚已经踏上了楼梯,手还扶着扶手,听到动静抬头,看到池晓晓慢步下来笑着把脚收回来,“刚准备去叫你下来。”
“那……”刚出口的声音很沙哑,还带了点鼻音,她刚说了一个字就住了嘴,清了清嗓子后继续说:“那不是我闻到费姨的饭菜香味巡着找下来呢嘛。”
“哪有这么夸张?”费姨嘴角的笑容加深,等她下来后和她并肩往餐厅走,没走到又转身:“哎哟,我忘记叫沈汐了,我上去叫下她。”
看着费姨匆匆忙忙的身影,池晓晓垂下眼睫,鸦黑纤长的眼睫在眼窝下方投出一片扇形弧度,正巧掩住了眸光里的复杂,在抬起眼皮的时候她已经恢复了刚刚和费姨打趣的神情步入餐厅。
林女士觉得这个女儿回了一趟房间后有点怪怪的,所以她进来后打量了她好几眼。
她肤质白皙细腻,离得有点远,她看不见池晓晓脸上的那层细绒毛,只能看到她白到发光的面容以及那比平时更加吸引人眸光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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