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大自然的威力面前,所有人都情不自禁的退后了几步,都走在了路的最西边,虽然这洪水离路面还有几十米的落差。
所有人都鸦雀无声,这时突然的脚步声和呼喊声出现在村里,大家回过头一看,一头半大的黑猪在前面跑,后面跟随追来的是五十多岁的青枝婶,只听青枝婶边追边喊“帮我截住猪啊!”
众人赶紧去围追堵截,终于,黑猪看到这里人多势众,就转过去又往村里跑了,青枝婶转过身又往回追。
路宽大喊:“青枝婶,别追了,把它惊了就不好了,你别管,一会它自己就回圈里了!”
青枝婶愣了一下没理路宽,转身去撵猪了。
青枝婶的身影转过弯就消失在了眼前,路宽松了口气,不由他不紧张,入夏时在县里开会时就听说去年下雪的时候,一个临县放羊的人,因为羊滑落在山沟里,他为了去救羊,自己也滑了下去,幸好带着手机,打电话让人来救了出来,不过身上有几处骨折,光医药费都能买好几头羊了。
对于他的遭遇,当时开会的人都唏嘘不已,一方面是可能存在的危险,一方面是肯定会有损失,大多数人在这事情面前都不会很理智的权衡的。
随着洪水的流动,每个人都绷紧着神经。
大概十二点半,李素琴和蒋书记的老婆骑着三轮车送来了饭,一叠烙馍,一盆四季豆炒肉,一盆鸡蛋辣椒,一桶米汤,一摞碗。大家都饿了,也不客气,轮换着吃了午饭。
终于在三点多的时候,水势小了,村民也都聚集了起来,蒋书记劝说几个年龄六十以上的党员回家休息了。
当大家将紧绷的精神稍稍放松了些以后,现场的气氛也缓解了许多,有的人聊起了十年前的大雨,五年前的大雪,也有人聊着水过后看能不能去河道里捡点鱼,有抬杠的,有揭短的。
其实路宽的心还在提着,那是因为这二十来年,他经历的最紧张的事情就是高考,但高考和洪水是两个概念,很多人都说有些事情能高于生死,如果现在听到此类的话,路宽一定会爆粗口,在大自然巨大的威力面前,一切都会变得那么的渺小。
大家三五成群的聊着天,时不时的会有争执的情况出现,但已经工作近一年的路宽知道,这是常态,农村工作就是这样,大声说话甚至高声抬杠太正常了,更有甚者还会有类似于吵架的聊天。
路宽目前还融不进去这种聊天现象,他有些无聊,于是信步沿着马路往南走了走。
在往南走了七十米,拐了一个小弯后,就看到了果园的另一个出口,一个仅有大概一米宽的小土路,闲着也是闲着,路宽准备走到果园看看昨晚的大雨对果园造成了什么影响。这时,从景区下来的大巴车已经开始返程了,路宽看到了一排三辆大巴车从北边下来了,耳边隐隐约约还能听到车内导游为游客介绍的声音。
在泥土路上走了几十米,马上看到果园了,只听这轰隆一声,然后就是车辆急刹车的吱吱声,路宽心中暗叹“坏了”。这时也顾不上路上的泥了,三步并作两步的往外跑,俗话说山路十弯,路宽刚走到大路上就看到了南边拐角出有个大巴车的双闪在忽闪忽闪得亮着,同时伴随着尖叫声和导游的呼喊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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