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不休道:“道长不说,在下真还一点也看不出来。”
石破衣取起茶盅,喝了一口,轻唉一声道:“这醉鬼真是误事,明明约好了的,竟会三天不见人影,这要到那里去找?”
楚不休心知他说的一定是磨剑老人了,自己不知他们的交情如何,就不好多说。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已是黄昏时候,石破衣今晚可不再上瞿塘春酒楼去,两人只是在附近一家面馆,叫了两碗面,一盘酱牛肉和十个馒头,另外当然还有一壶酒。他依然像是在等人,等的人当然是醉翁欧阳休了,但始终不见有人过来。
石破衣敢情愈等愈不耐烦,喝完第二壶酒,端起面碗,希哩呼噜很快把一碗面连吞带咽装进肚里,就结账出门。
楚不休看他神色似乎很不愉快,走出面馆,又走了几步路,才道:“二叔,你老好像有些不愉快?”
石破衣哼了一声道:“这里是老朽和醉鬼约好的地方,老朽等了他三天,看来他真的不来了,哼,其实没有他,咱们一样办事。”
二更时分,菱州老栈第二进上房屋脊上,忽然出现了一条人影。
这人轻功极为高明,颠着足尖,走在屋瓦上,一点声息也没有!现在他停下来了,原来是个瘦高个子,弯着腰,东张西望,活像二支大马猴。
就在此时,他突然似有警觉,迅疾转过身去。这一转过身去,陡见自己身后不知何时站着一个身穿蓝袍的老者,须发已见花白,一双炯炯目光,宛如两点寒星,双方相距不过尺光景。
瘦高个子不防此人会在他身后出现,心头大吃一惊,口中低“哗”了一声,拔足就跑,他跑的时候,扛头缩肩,连蹦带跳;更像马猴了,说实在他跑得真还极快!
蓝袍老者口中发出一声沉嘿,不见他拧腰点足,一道人影迅疾扑起,右手一探,朝瘦高个子后心抓去。
这一抓风声嘶然,眼看快要抓到,但瘦高个子也正在没命的连跳带跑,你手指快要抓落,他一跳之势就窜了出去,这一抓也就落了空。
蓝袍老者几乎不相信自己既已出手;竟会抓不到他,心头一怒,猛吸一口真气,身如电射,再次凌空扑起,猛向瘦高个子身后扑去,右手箕张,朝前抓出。
瘦高个子根本不知道蓝袍老者两次探手抓来,他沿着屋脊跑了段路,想回头瞧瞧有没有追来?那知这一回头、瞥见蓝袍老者凌空扑来,他连对方抓来的车爪都没着清,口中惊“啊”二声,缩头朝前窜出。
这一下蓝袍老者是看准了才出手的,那知瘦高个子这一缩头前窜,依然只是毫厘之差,抓了个空。
瘦高个子发现有人追了下来,自然要没命的飞跑,从客店屋脊,跃上毗连的民房,一重又一重奔跃而过。
后面的蓝袍老者两次没有抓到,心头大怒,岂肯放过,自然要一路衔尾疾追下去。
片刻之间,两条人影一前一后已经追出城外。蓝袍老者真有些不敢相信对方连蹦带跳,看他跑得也并不很快,居然一直能和自己保持着一丈距离,始终追不上他,心头更是怒恼不已!
这样又追了顿饭工夫,现在离城少说也有二三十里了,前面瘦高个子依然缩着头直跑,蓝袍老者越追越怒,忍不住大喝一声:“你给我站住。”
双方距离极近,瘦高个子自然听到了,口中哼道:“站住就站住,谁还怕了谁?”
他果然一下站住,转过身来,瞪着两颗豆眼,只是喘气。
蓝袍老者提着双手,举步朝他逼过去,喝道:“朋友是什么人?到客栈上房去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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