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千里看他这么说了,只得拱手道:“蒙老这么说了,在下就不好抢先了。”
巢湖蒙叟右掌朝前一立,抬目道:“老夫那就有僭了!”
一句话的工夫,他竖立胸前的右手,整支手掌已经红得像涂上了一层朱砂,缓缓朝外推出。
黑袍人却也不敢小觑了他,一见巢湖蒙叟手掌朝前推来,立即左足斜跨出去,避开了正面,右掌当胸蕴蓄不发。
巢湖蒙叟一掌落空,随即吸气收掌,依然竖立如故,左足跟着跨出,也不再发掌。
两人相距尺,除了刚才巢湖蒙叟推出过一掌之外,黑袍人根本没有发过一掌,就是互相凝注着对方,再也不曾出手。
这样过了好一会工夫,只见黑袍人左足又缓缓的向左跨了出去,他一跨动,巢湖蒙叟也立即跟着跨出左足。
楚不休看了一回,先前弄不懂他门何以要遥遥相对,谁也不肯出手,后来渐渐明白过来,因为两人功力相等,一个精擅“玄阴传阴掌”,一个精擅“朱砂掌”,双方都没有必胜把握,是以谁都不肯贸然发掌。
何况对方掌力有如待发,稍一躁进,必为所乘,所以只有另换一个角度,看看有无出手的机会?另一个看对方移动,也立即移转身子,不让对方有机可乘。虽然粗看起来,两人都没有动作,但一旦出手,必然是雷霆万钩的一击,胜负可以立判。
易云英傍着大哥,这时低低的道:“大哥,他们怎么一直没有出手呢?”
楚不休连忙凑着她耳朵悄声道:“他们正在等待对方破绽,只要其中一个稍微疏忽,另一个就会乘机出手了。”
卫殊离回头低笑道:“方才我也想到了,只是不解,既然动手了,就干干脆脆的较量,干嘛还要这样迟迟不肯出手,换了我早就出手了。”
楚不休怕被人听到了笑话,急忙拦着她轻声道:“快别说话了。”
就在此时,但听叱喝乍起,两条人影倏然一合,发出蓬然一声大震,各自被震得后退了一步,但两人谁都不肯再让了。一退即上,挥掌进击,双方以快打快,以攻还攻,双掌交击,一连串的蓬蓬之声,连续响起,这一阵硬打硬拼,接实了一十掌之多。
两人功力悉敌,“朱砂掌”既克制不了“玄阴传阴掌”,同样的“玄阴传阴掌”,也无法把“玄阴真气”渗入“朱砂掌”,谁也胜不了谁。
黑袍人随着最后一掌,身形疾然飘退,叫道:“咱们不分胜负,可以住手了!”
巢湖蒙叟却在此时,身形突然凌空扑起,手中旱烟管一挥,漾起五十缕杆影,朝黑袍人当头罩落!
五十缕杆影,专取敌人五十处穴道:“因为太快了,看去就像五十缕黑丝,飘洒如雨,如果被他击上了,也决不止只有一下,少说也会被他击中九处穴道,多一点就得有十六处了。
巢湖蒙叟这一记看家本领,从不轻使,因此数十年来也从没有人看他出过手,但一个人的看家本领,是不会搁下来的,年岁愈老,也必然愈练愈纯,只是外人不得而知而已!
巢湖蒙叟身起半空,挥管下击,一个人因旱烟管起落如风,鼓风凌空,自可久久不下,这一来,看去真有些像雷公一般!
黑袍人没想到他会在自己后退之时追过来,而且使出来的又是当年成名绝技“雷公劈木”,心头一惊,急忙挥掌还击,已是被逼落了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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