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文走的那天,白墨山特地让人做了一桌子好菜,说是他一年到头也回不了几次家,既然回了,就得什么都用最好的。
外人看来,白景文是和白景时争夺白家资产的闯入者,毕竟不是亲生的,到底有些隔阂。而且白景时整天和许岐山那帮人在一起,看起来没什么大出息,这就了衬托出白景文的重要。至于白家主人最后会把重权交给谁,除了白墨山自己,也就没人清楚了。
“景文啊,外头吃穿用度不比家里,这回去了,就想办法把事业转到上海吧!不然你一个人总在外边,我和墨山都挺担心的!”秦玉芮语重心长地说着,叹了口气。
“你妈说的不错,早些把重心转回来,这风风雨雨的,人都瘦了!”白墨山接过话,不自觉也叹了口气。
这些话,白景文每回来一次就要听一遍,早就有些腻了。不过倒是白景时,说了些他爱听的话:“你们又不同意他和那个洋女人的事,他不只好常年在外了?虽然那女人是外人不错,可只要他喜欢不就够了。左说右说的,点头就能解决的事,干嘛弄得这么复杂?”
白墨山和秦玉芮一听,脸立马黑了。
“瞎说什么呢,这孩子……”秦玉芮担心白墨山发作,连忙责骂了白景时一句。
白景文见状,也接着开口:“爸,妈,别怪景时,这事是我自己没弄好,跟别人无关!”
“什么跟别人无关?明明就是家里两尊老虎不同意罢了,哥,你别怕他们,你越这样,他们就越不会同意的!”白景时小声嘀咕着,偏偏声音正好能让白墨山和秦玉芮听的一清二楚。
“敢情在你眼里,我和你妈就是老虎是吧!那好啊,有本事不靠白家,你一个人去上海混混看,看有人理睬你?”
白墨山被他气的不行,连喘了好几口粗气,秦玉芮见状,立马对厨房喊到:“爱英,老爷不舒服,把饭菜端到房里去!”
“哎,好的,太太!”
爱英说着,就从厨房里跑了过来,叫着金兰一起端着菜上去了。
秦玉芮扶着白墨山,给白景文使了个眼色,便上了楼。
“我说,你就这样由着他们,恐怕一辈子都不能和那洋女人在一起了。还是趁早叛逆一回,自己偷偷把婚结了吧!”白景时看了他一眼,挑了挑眉。
“瞎说什么呢,我要是偷偷结了,不就是第二个你了?”白景文失笑道。
“这怕什么?现在这个年头,都讲究男女平等了,谁还在乎违不违逆父母的媒妁之言?你再这么下去,恐怕就要和一个面都没见过女人结婚了,而且,更可怕的是,你喜欢的是别人,她却是你的妻子。枕边人和心上人不是一个人,若是我,逃也是要逃走的!”他说着,就拍了拍白景文的肩,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虽然你说的挺有道理的,但要说服咱爸妈,还是有一定难度的。不过,你有句话说的正中我心!”
“那句话?”白景时问。
“‘枕边人不是心上人’那句!”他笑道。
白景时咽下一口饭,抬头笑道:“巧了,我也觉得这句很不错。”
“你怎么悟到的?”他继续问。
白景时吃饭的动作一顿,突然想到在医院那天,脸色不禁沉了下来,可对着白景文时,还是带了些笑意:“没什么,等你在情场上待久了,自然就明白了。像你这样因为一夜风流就要娶别人的好青年,实在是太少了。谁碰到,绝对就是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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