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心里暗自责怪自己,真不该多事,原本是不想卷入纠纷,奈何纠纷不饶我,既然如此,那我也懒得怕,反正自己一身都是毒,他们也奈何不了自己。想到这里,青铜不想在逃避,弯着腰站起来,把头低着,不想让人看见她的脸。她说道:“看来,这位春寨主是瞧我一个农妇,舍不得我孤单,想我留下来陪她啊。哈哈,不过嘛,我这个人向来不爱陪女子,要陪也自然是陪水寨这位英雄了。”说完,还不忘对着春三娘不懈了一下。
春三娘原本生得貌美,加上又有一身用毒的好本领,本来就是似宠若娇,水寨、独竹帮也都忌她三分,看得出这三个帮派明显是桃花寨更胜一筹。青铜讲这话也的确是想挑一挑她们内部的矛盾。
没想到这春三娘听完这话咯咯地笑了起来,边笑还边看旁边的两个男人。说道:“江寨主,你这艳福不浅啊,大婶也看得上你,既然如此,把这妇人给你便是。”
江里行听得这话,十分不高兴:“春寨主是十里百里的大美人,想来是娶不到你做压寨妇人了,可也不能随便打发个丑陋妇人给我吧,好歹我们也是相好一场。”
江里行长得也是一脸的横肉,这常年在水上求生活的人自然是体肥身壮,加上日晒雨淋,皮肤黝黑,看起来五大三粗,没什么男性美可言。反而在一旁的李立倒是长得修长精干,颇有几分男性的健美,这是长期收紧身体掌握平衡的缘故。李立听得江里行说到那句“相好一场”,心里很是不爽,急忙道:“就你那屠夫的样子,春寨主能看上?”
这话一出,明眼人都听懂了,这春寨主大概不知道对谁许了芳心,或者两个都许了,现在两个男人正吃干醋呢。
青铜心想,怪不得三个帮这么团结,原来这春寨主一个人说了算。既然如此,不如让这两派先打起来,好趁乱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青铜轻声对安士帧道:“安少爷,你们男子最在乎的是什么?”
安士帧领会,对着几人道:“春三娘如此貌美能干,自然是希望能有个文武双全的如意郎君了,不过嘛,看样子更适合春三娘的人该是我们李帮主。”
话音一落,江里行就啪的一声掌击桌子。“放屁,他李立算个老几,不过是个吃软饭的主,三娘怎么能看上他。”
李立呸了一声,道:“看不上我,难不成还看得上你。”
两人一人一句,越讲越不爽,抽出刀屏屏屏地砍了起来。春三娘在一旁也懒得做声,女人不就是喜欢让男人争抢嘛,这么有成就感的事情,当然得多显摆显摆了。
青铜和安士帧一群也懒得说话,在一旁看热闹。两人武艺不相上下,越砍越猛,船上被砍破好几处。青铜见状扔不忘打趣道:“哟,哟,砍船有啥子好玩的,砍手、砍胸、砍头才好玩呢。哈哈,有木有这个胆啊。江寨主,你的手要被砍到了,砍到了。”
安士帧在青铜旁边听见她这咯咯的笑声,忍不住看了她一眼,她脸上的蜘蛛印还在,黑丫丫的张牙舞爪着,加上身形佝偻,满脸褶皱,实在不可人。安士帧觉得奇怪,这丑陋妇人怎么会有如此少女般的笑声,还如此调皮,不禁呆呆看着青铜。待青铜反应过来安士帧盯着自己,急忙弯下腰去,把头继续低着。
一直在人群中的蓝哥儿没有做声,默默观察着这一切,从青铜说话到刚刚抬头,他都看在了眼里。易容术虽然可以遮挡住人脸,但有一个地方是遮挡不住的,那就士眼睛。蓝哥儿发现,青铜的眼睛很像一个人,那个人就是罗业娘。在水东山寨里,扎满、青铜、左瘪被抓上去的时候,他见到扎满,也说起了青铜,可他一直没有见到过这个他们拼命救下的孩子。如今,在他眼前的是一个来路不明的中年妇人,可这妇人却并不普通。蓝哥儿仔细观察着,他很想知道答案。
江里行听得青铜一说,使出狠劲,猛然一招“当头棒喝”,用到从上往下直砍下去,这一招用力十分凶猛,如果不及躲避,李立的头非被砍成两半不可。只见李立身子一矮,右脚顺势登出,一个箭步往前,左手立即钳住江里行的右手虎口。那刀在半空中顿时没了力气,江里行手一软,刀顺势脱落,眼看就要掉在地上,李立倒地回旋,用脚尖一踢,刀被踢回半空,力道稍减,李立一个鲤鱼打挺站立起来,顺手接住了江里行的刀。这动作连贯又一气呵成,江里行还没有反应过来,李立右手的刀就已经架在他脖子上了。江里行见状还想反抗,李立左右刚接住的刀又架在了他脖子上,如此江里行就成了两面夹击,无力还手。
青铜不禁拍手道:“好,好功夫,李帮主果然是人帅武功高,江里行、江里行,看来应该叫输得惨、输得惨。”
青铜这话说得江里行脸一阵黑一阵白,恨不得马上过来吃了她。谁料青铜还来了劲,对着江里行做起了鬼脸。本来她的脸就已经很狰狞了,再做这鬼脸搞笑至极,惹得一旁的安士帧憋不住地大笑了起来。
春三娘见状喝道:“还不赶紧收手,真是没点主见,人家随便几句就把战火点燃了,都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了吧。”
听得这话,李立立即收了手,可刚刚战输了的江里行,心里十分不舒服,趁着李立收手的空档,一拳出击,往李立脸上狠狠揍去。这一拳来得过于出其不意,李立硬生生地被击了一拳,他气不打一处来,喊道:“你个龟孙,输都输了还打老子,看我收拾你。”说完,一腿给江里行飞去,正中裤裆,江里行疼得哇哇大叫。在一旁的人都看笑起来,两个刚刚还一脸了不起的样子,现在成了两个胡扯耍赖的了。春三娘急忙道:“够了,够了,不要在这里丢脸了。”
江里行一听急忙说:“好好,不打了,听三娘的,小子,我找机会再收拾你。”
李立也道:“我也听三娘的,不过谁收拾谁还不晓得呢。”
两人说完还哼了一声,像极了两个拌嘴的娃娃,若不是亲眼所见,有谁会相信让人闻风丧胆的水寨江债主和独竹帮李帮主,如今成了两个需要春三娘哄乖乖的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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