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不进去护士后面说着什么,我只记得医生严肃的说着:“还是发热了,如果她能撑过今夜,这烧能退下去,则万事大吉。如果不能,你们需要准备了。”
我愣愣的站在原地,这回没有人哭泣着不能自已,悠悠的父母互相搀扶着,静静坐在一边。
我直盯着抢救室的门,不时还是有护士在走动。每出来一次,琳姐就抓着问一次,护士只说着还在观察,医生会尽力的。每个人的心都在悬着迟迟不能放下。
薛林安慰的拍了拍我,“你在这等着,有消息了告诉我,我回去给你拿件衣服。把洗漱的东西也拿来。”我这才发现自己只有一件单薄的针织衫。我点了点头,把备用钥匙给了薛林。
我走过去蹲在悠悠的父母面前,他们的手紧紧的相握,像是互相汲取着温暖,但他们的手十分的冷。
伯父的表情十分镇定,伯母不敢看着门,低着头泪光闪闪。我轻轻拍着他们的手:“会没事的,会好的。”他们没有给我任何的回应。我知道,他们的心也正在悬着。
我站起身,想为二老做些什么,一转身看见远远的有两个人疾步向这尽头走来。
我停下脚步,看清楚了来的人,是潜溪和那个医生。
潜溪经过我,将医生送进了抢救室。“你快进去。”
医生进去之后,他和琳姐伯父伯母问好。走到我的面前拍了拍我,“你还好吗?”
我竟涌上一点鼻酸,我点点头,他看着我的眼睛,“你不要担心,陈医生还记得吗?”“我记得。”
鼻子的酸涩更加猛烈,眼睛渐渐看不清潜溪的脸,“你别哭,他特意从外面赶回来了,让他看看先,你不要着急。”
我心理在崩溃的边缘,强忍着泪光不让自己失控,进去不到二十分钟,陈医生出来了。
他走到潜溪面前,神情也不见有一些能让人放心的地方。“这个医生说的没错,该做的措施也都做了,现在就是抢一条命。”
听到这句话,我的心冷了半截,所有的希望,都在这一夜了,
潜溪在替我道谢,陈医生只说了一句:“我先回楼上打个电话,我会在办公室,有事你叫我。”
这是上回主治我的医生,年纪轻但医术有口碑,本来我对他存有质疑,而后知道了他在业内的名声,我十分感谢潜溪的同时也很感谢这个医生。如今他也这么说,这存活的指望都在悠悠的身上了。
伯母声音呜咽着再也忍不住了,伏在伯父的腿上恸哭。
我合拢着我的手掌,克制着眼泪,但手还是不住的颤抖。
猛地我的双手被一只手掌包住,我一抬头,是潜溪。
他的掌心透过指缝给我传递着温暖和力量,再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自己这么的没用。
我看着他的眼睛,他微皱着眉头,似乎想说着什么。“我……”
我还没说完,潜溪将手掌轻轻抚在我的颈后,我的脸贴在他结实的胸膛上。“不要憋着,憋坏了身体。想哭就哭出来。”
他的心跳强而有力,我终于还是哭出了声音。“潜溪……我好累啊……”
我的眼泪渗透进他的毛衣,复又沾湿了我的脸。
他在颈后的手慢慢向下,安抚的在我后背轻轻拍着,可能是酒力发散,我慢慢的不再哭了只是啜泣。
他撑起我的身体,看着我的眼睛,低沉的轻轻说着:“不要哭了,我陪你一起等,等下再把那个医生叫回来,他做事你放心。”
我透过泪花看他,在白炽灯下的他散着些光晕。
我放心,他在这,我莫名的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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