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龙反手抽出背后的飞云剑,更不费话,对着前面的高雄便是一式‘一剑绝尘’。
高雄只见他手中之剑通体黝黑,有若顽铁,等闲如何识得厉害。
可是劲风激,迎面而来,上次在楚国驿馆见识过他剑法的厉害,知道两人还有交手的时候,便立即取出了他成名之后,几十年未用的宝剑‘长虹’剑,以备不时之需。
此刻哪里能站在原地生生承受对方这雷霆万钧的一击,当即足尖一点,纵跃起,躲开了对方这毫无预兆的凌厉一击。
剑风肆虏,高雄乃是齐国有数的高手,能够避过,不足为奇。
可是他后高台边上的栏杆,就没那么好本事了。
顿时,劲风所过之处,有若摧枯拉朽一般,听得一声巨响,竟是将半边高台劈飞了。
只见场中木屑飞舞,甚嚣尘上,整个高台随即变得摇摇坠。
场下附近之人纷纷闪避,这时才知道刚刚王子城父,并没有小题大做,而是真心为众人的安全着想,不知不觉中,所有观战的人,又都向后退出了许多。
而更多的人,则是惊诧云中龙随手一剑,便有如此威力,这才知道他刚才对付方震东,根本没有用上多少力道,不然吐血晕迷的临淄武士行馆馆主,怕是早就尸横就地了。
就连王子城父也是大为动容,设处地一想,遇上如此厉害霸道的剑法,当真唯有避让,哪能直撄其锋。
而其他的人,却是看不出内中的玄妙,特别是买了高雄赢的人,都是有些后悔。
原本,以为他英雄无敌,此刻看来,先是被云中龙迫退三步,此刻又是被占了先机,急忙闪避。
只道他武功不复当年,如今更是年老力衰,心下不由很是后悔,为什么要买他赢呢?
高雄轻轻飘落在地,动作行云流水,流畅之至,对着剩下的半边高台抬手奋力一剑。
他并不急于攻击高高站在台上的云中龙,而是他脚下的木台,也是心知直接攻击对方,自然难以奏功,而眼下自己在气势上,又是落于下风,这才出手毁坏高台。
云中龙只觉脚下一轻,木台登即轰然倒塌,急忙飞急退,飘然着地。
众人只见刚刚还在高台上的两人,此刻正严阵以待看着对方,而他们中间的高台,早已化为一堆木屑在空中飞舞。
高雄一剑摧毁高台,眼见对方着地,起手又是一道更为凌厉无匹的剑气,直过去。
云中龙见得劲风夹带着地上的木屑,直朝自己涌过来。
飞云剑一扬,整个场地顿时,为之一凝,仿佛一下子温度降低了许多,竟是让人忍不住心生寒意,体发抖,正是他目前最为厉害的一招‘剑气寒霜’。
高雄上次与众黑衣人围攻云中龙,硬接对方一式‘一剑倾城’,受伤虽然不重,却也不轻,而后来的‘剑气寒霜’却是没有领略到。
现在直面相对,才晓得厉害,自己原本威猛无比的一剑,竟是被对方消弥于无形之中,就连刚刚还激飞扬的木屑,也是尘埃落定。
心下再不犹豫,抽飞退,这才险险避过。
付东流与云中龙交过手,虽然知道他当时没有尽全力,却也没料到他的剑法,竟是霸道绝伦至此,当真是出人意料。
王子城父见了,更是心下叹为观止,却又是隐隐想要与其一战的想法。
云中龙没曾想,对方眼见不敌,竟然全力后退,原本志在必得的一击,竟是无功而返,更不停留,举手又是一式‘一剑倾城’,直迫过去。
高雄被他得远远闪避,脸上无光倒是其次,更重要的是他知道,对方受伤不重,至少没有多少影响,而自己的功力,竟是落于下风。
眼见对方又是一剑向前近,心下一狠,非但不闪躲避,反而一式‘燕投巢’,向前迎了上去。
云中龙见状,心下雪亮,原来他见远战非自己的对手,竟是想要依靠手中的利剑与自己进行近战。
不由暗喜:如果对方一味闪避,还真是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总不能不顾在场的所有人,大开杀戒吧,而且还不一定能留得住他。
此刻,他自己不顾份,以一招‘懒驴打滚’送上门来,当真是再好不过了。
脚步不停,飞云剑一扬,直接迎了上去。
高雄眼见计谋得逞,心下正喜,却见对方丝毫不见慌乱,反而直面迎了过来。
略微一怔,但想到自己长虹剑的锋锐,再不犹豫,奋力杀了过去。
众人见得两人刚刚还气势磅礴,剑气纵横。
此刻居然近相战,均知胜负只在一瞬之间,马上便要揭晓,由不得都睁大了眼睛,心怕错过了这百年难见惊天动地的一战的落幕。
两人飞速接近,都是奋起全之力,两剑相交。
只听“锵!”的一声,长虹剑应声而断。
不能说长虹剑不好,可是所谓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长虹剑再锋利,也是精铜所铸,与飞云剑殒铁精造,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再者,云中龙此刻先天功已经学会第五重,功力稳稳在对方之上。
如此一来,有这样的结果,也就是意料之外,理之中了。
高雄顿时魂飞天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珍藏的宝剑,竟然被人一剑劈断,尽管事出突然,可是他毕竟是成名多年的绝顶高手。
手握断剑,头急忙往后一缩,堪堪避过了,对方差点将自己人头落地的一剑,却是狼狈地跌坐在地。
云中龙一剑劈断对方兵刃,并不停留,便想借此机会,将此人一剑诛杀,对于敌人自然是除之而后快了,尤其是这敌人,还是一个滑,不择手段之人。
可是,飞云剑从高雄头顶掠过,还是让他避过了,只是空中几缕白发,缓缓飘落。
眼见对方坐倒在地,正犹豫要不要乘机杀了此人,以绝后患……
只见王子城父飘然上前,道:“请两位停手!”